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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得逃。」
紀芙薇心知這是最好的時候了。
夢裡「她」聽信了被世子收買了的含月的話,逃出府之後便被世子安排的人迷暈過去,擄到了這裡。
「她」沒有做那光怪陸離的夢,醒過來見到了世子,輕信對方,誤以為他真的是個好的,以為是世子救了她,將她安置在別院。
在這裡,她一住就是四年。
此前,夢裡的她一直以為自己到了什麼偏僻處,逃了一次之後才知道,原她就在燕京內,當時世子就將她安排在此,方便他離了國公府來褻玩她。
世子強收她做外室,後又引來名義上的小叔向晉澤。
最開始仍是在此處,但向晉澤得了「滋味」之後,便有意帶走她玩弄。不知道兩人如何圖謀的,此後她便經常被帶去向晉澤的院子裡忍受折辱,幾年後被公府的女眷們察覺,才搶先搬到了其他地方。
到了後來,她基本是被轉到了小叔手裡,但向晉澤的手段遠比世子狠辣,明明看著是斯文的人。
想到這裡,紀芙薇忍不住又打了個寒顫。
夢裡的她因為逃跑,直接被向晉澤折斷了腿骨,脫臼次數多了,她上下臺階都可能崴腳,後來更是直接摔壞了,落得個不良於行的後果。
那是何等的絕望。
她幾次自盡都未成,紀芙薇沒能夢到最後的結果,但想想便牙齒打顫,渾身發抖。
「好恨。」
豆大的淚珠接下落,濺落在衣襟上,瞬間便濕了衣衫。
外頭傳來了些許說話聲。
紀芙薇一個機靈,強迫自己清醒過來,下意識去尋手帕。
包裹已經被開啟放在桌上,裡頭銀票沒了,珠釵和衣衫還在,紀芙薇手上微頓,她拿出來的正是當年那人給她擦淚的手帕。
天縹色的方巾手帕,一角上繡著一對墨竹。
她初嫁給向二少爺時,什麼也不懂,聽了荒唐事便嚇得跑出了院子,當時她哪裡知道這竟然是最好的情況。
她至今不知道那人是誰,但他是她頭個恩人。
他給她支了招,免了她一場災難,紀芙薇一直念著這份恩情,這塊手帕更是始終妥帖地收在身邊,這次匆忙逃出來也沒有忘記。
她原想著有機會便去尋恩報答,雖對方不一定需要,但無論是給人做工還是直接報答金銀,她都會竭盡所能。
至於她第二個恩人,那大概是沒有指望了。
她這樣低賤的人,這輩子別想見到皇帝。
不過,若是哪天實在無法,被向家逼到了絕境,她就去敲城門口的登聞鼓,告御狀去。
便是殺威棒將她生打死了去,也比再受凌辱要好。若她僥倖活下來,她一定要多給皇帝磕個頭。
她咬咬牙,用這塊她格外愛惜呵護、曾經鼓勵了她無數個日夜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珠。
直接跑是不可能的,夢裡的她已經用血淚教訓證明瞭這點。
趁著世子等還沒起警惕,現在院子裡的人手還沒備齊,而後院那狗洞估計也沒能堵上時,她必須要與他們虛與委蛇,待哄好了,抓住機會離開。
這裡不是她後面待的「外室巷」,不是專門的尋花問柳之地,沒有人在巷子前後盯梢。
到時候她尋了機會——
世子果然沒有起疑。
夢裡的她是怎麼輕信又是如何應對的,紀芙薇一仿一努力地照實了演去。
「且先叫二弟妹委屈些,這裡只有兩個力氣不錯的粗實婆子、一個做飯娘子,另外便是護衛人手……」
這只是個一進的小院子,這麼多人實際上相當夠了,不過比起國公府的奢靡卻還差些。
世子色心幾乎隱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