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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牡丹臉上的花鈿,閻立本回到廳堂後,看著自己案几上的牡丹花,陷入深思……也許某的想法,太過狹隘了……
唐儉的目光淡淡掃過閻立本,嘴角微挑,陛下真的很寵滕王,連將作少監都捨得出讓,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東面的風有點大。
那就看陛下什麼時候讓滕王去封地了。
廳堂中間正在跳著柘枝舞,舞伎穿著五色繡羅的寬袍,頭戴胡帽,帽上有金鈴,腰繫飾銀腰帶,舞蹈開場一擊鼓三聲為號,隨後以鼓聲為節奏,動作明快,旋轉迅速,剛健婀娜兼而有之。
李元嬰用手輕輕釦著案几,跟著鼓點走,可能是後世記憶的影響,對舞蹈不是很感冒,尤其是那些軟舞,還是更喜歡聽小曲。
“取紙筆來。”閻立本對身後的侍女低聲說道。
侍女輕聲唱喏,腳步歡快地轉身離去。夜宴寫詩繪畫是常態,更有許多讀書人,透過寫夜宴詩謀個出身。不過閻少監要紙筆,必然又有一幅名畫傳世。
先有滕王牡丹花鈿,後有少監畫作,今夜這宴會明日必定名滿長安。
與有榮焉!
穿著松綠色銀線團花廣袖短襦,琥珀色和松綠色相間色間長裙的牡丹,梳著墮馬髻。右鬢邊簪著一朵姚黃牡丹,與左臉頰的牡丹花鈿遙相呼應……
……閻立本的眼光更亮了三分,果然是新的畫法,竟然能做到凸起若真花,風韻絲毫不落下風!陛下聖明啊!
明日就去找陛下,在滕王府待一旬太少,最少要一半的時間,最好能兩旬!
李元嬰身邊的兩位美人,更加驚訝地看著翩翩起舞的牡丹,團扇還可以這麼玩?
牡丹不再執劍,雙手各拿一把團扇,如同兩隻蝴蝶圍繞在牡丹花叢間,上下翻飛,怡然自在。不同於宋代團扇舞體現美人的嬌羞,而是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的春日盛景。
李元嬰看得興起,走到樂伎面前接過她手裡的琵琶,試著撥了下音調……此時的琵琶還是橫抱款,琴絃用撥子彈奏,而不是手指。又用手指試了下琴絃,純手指彈奏的結果,會是飛花點翠,只是這花不是飛雪,而是血肉模糊。
彈箜篌的樂伎取出一副新的銀甲,默默遞給李元嬰。
李元嬰戴上後調了下位置,將琵琶豎起抱入懷中,看向牡丹笑道:“花蕊散迴風,臨水照斜陽,關山臨卻月,影裡一歸舟。”
牡丹盈盈一禮,脆生生應道:“唯。”
湖畔牡丹花開,風吹花蕊,落入水中,層層漣漪擾亂斜陽,月上東山,而後風回曲水,花草搖曳,層迭恍惚,迷醉了剛剛採蓮歸來的小女郎。
“大善!”閻立本看著斂袖為禮的牡丹,興奮地拍著案几喊道。
李元嬰被嚇得一激靈,搖頭失笑,四弦琵琶還是差些意思,明日找教坊……過段時間再說,計劃太多容易亂。
“幼弟,此曲必須痛飲三杯!”李元禮走過來,抓著李元嬰的手,激動地說道。“曲名為何?”
此曲風致絕佳,從未聽過,樂伎們必然會重新編排,成為夜宴必奏之樂!幼弟大才啊!
李元嬰跟上李元禮的腳步,三分無奈七分淡然地說道:“興之所至,無名。”
李鳳早已倒好葡萄酒,塞到李元嬰手裡,笑道:“我們都以為你現在只喜歡拆宮殿,不玩樂器了呢?沒想到你個豎子一鳴驚人啊!”
禮、樂、射、御、書、數,李家兒郎那是從小就要學的,學不好是要挨罰滴,還罰得很重,阿耶下手比二兄可狠多了。
“那是阿兄的舞伎好,不只人長得俏,舞也與眾不同,這團扇舞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李元嬰一口飲盡杯中酒,摟著李鳳的脖子,笑道。
後世見到的不算,神仙姐姐的顏與牡丹一比,就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