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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可是明明完全沒有去想,卻反而有一句接一句的話,顫顫巍巍地流出了喉嚨。
“我以你的意識……活了一次你的……十二歲。”
有了意識,才能有意識力;再微弱無力也好,也必須要用意識力一層一層地包裹上“種子”——然後,用盡全力,掐緊它。
“所以……我都明白。你的偏執,妄想……和病態,”林三酒一眨不眨地望著府西羅,以斷斷續續的氣聲說:“好像也……也在我身上印了一個印子。”
倒懸於夜空裡的黑湖,彷彿也快承受不住自己的巨大重量,落下了一滴冰涼的水珠。
“種子”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生命體;在主人一點點收緊的意志下,它也在一點點地朝內坍塌,離徹底破碎被毀不遠了。
林三酒看不見人本,也不知道“種子”被摧毀後,它是個什麼下場——曾經那樣痛恨的東西,如今一想到或許快和“種子”一起死去了,卻竟然也有些失落。
“我恨你……卻也不恨你。我更加……憐憫你。”
……府西羅居然也會微微發顫嗎?
他應該非常清楚,自己在體內調動起了意識力——沒有意識力的流向與變化,能瞞過他的眼睛。
但是府西羅似乎根本沒在意那一丁點顫抖縮緊的意識力。
或許是因為他不覺得它是一個威脅;或許是因為,他正牢牢抓住林三酒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好像她說的話是某種魔咒,是他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該聽見的話,卻直到今日才從世界上響起來。
“正是因為我明白,因為我憐憫你……”
“種子”突然塌陷碎裂的那一刻,就好像她體內驀然被撕開了一個黑洞;曾經與“種子”相連的另一頭,斷了,消失了,只剩下空蕩蕩撲進體內的風。
來不及感傷了;真正的賭博,接下來才開始。
“所以我必須殺了你。”
府西羅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手上力道仍與剛才一樣,沒有收緊,也沒有放鬆。“怎麼殺……怎麼殺了我?小酒,你有辦法嗎?”
“有啊。”林三酒用低低啞啞的氣聲,笑了一笑。
就算“種子”被毀,也不一定意味著大洪水的到來。
斯巴安有可能不會第一時間發現;如果發現了,他也不一定知道,這就是林三酒此前所說的“訊號”——畢竟那個時候,她說的是自己會用聯絡器。
當斯巴安意識到她的“種子”被毀時,他很有可能會以為她出事了——這個判斷確實不能算錯——到了那時,他本人親自趕來的可能性,恐怕要遠大於發動大洪水、讓自己從林三酒身邊被沖走的可能性。
但是她對此沒有任何辦法。
她只能繼續等待下去;期望著下一秒,斯巴安就會明白她的用意,驅使母王,向kara博物館世界上空撞去。
“好久以前……我,禮包,元向西,人偶師,清久留……開著車,在路上狩獵梟西厄斯的身體管家……”
她恍恍惚惚地生出了一個疑問,奇怪,那天都有誰在?
但那疑問一閃而逝。
府西羅一直在靜靜地聽,見她停下來,還催問了一句:“然後呢?”
……為什麼大洪水還不來?
她只剩下一兩句話的時間了……以府西羅的頭腦,只要下一句話出口,他就會也意識到林三酒所察覺的事。
他的“命門”。
夜空,黑湖,暗星……視野裡再次模糊起來,林三酒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哭。
她已經用盡全力了。即使她最終無力迴天,她也沒有後悔和遺憾的地方了。只不過,她真不願意就這樣結束。
夜空,黑湖,暗星……以及半邊淡紅的天體,從雲裡漸漸浮起來,彷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