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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驚了一下:“五娘豈不午休?”
觀音婢招了婢子綰髮,拿了案上一卷《晏子春秋》,說道:“我還書去也。”
“午天熱甚,何不遣人去之?五娘何須親往?”話未言畢,觀音婢已往書閣而去,阿茉滿臉奇怪。
及至院口,觀音婢轉身欲回,卻又躊躇不前。望一眼門邊偷寐的奴婢,觀音婢深深吸氣,想道:阿舅等人或不在閣,既已來之,何必再費周折?因踏步入內。
每行一步,似要鼓足千般勇氣,觀音婢走在廊上,心中忐忑。忽地,一聲朗笑傳來,觀音婢莫名心驚,進退兩難。只聽清亮的聲音循循入耳,彷彿在腳下注入一道魔力,引著觀音婢款款向前。
“如此說來,你我緣分早定矣。”世民朝龐卿惲笑道。
高士廉頷首:“是也。彼時卿惲發疾,不能擔任方相士,然儺禮在即,故我請二郎相助。汝果不負我望,半日學成儺舞。”
龐卿惲抱拳笑道:“有勞世民相助。”
“能為解憂,何勞之有?”
無忌亦笑:“未能得見世民舞儺,憾也。”
觀音婢定定立在牆邊,腦中轟然,以至手中書冊落地,渾然不知。因轉身下階,怔怔回走。一個個畫面相繼閃現,最終定格在一張黃金面具上。只見燭火融融中,黃金面具漸至模糊,男子面容隨之清晰,人神剎那合一,豁然明朗……
晚膳將至,侍婢入來傳話,時窺新客。世民隨眾出閣,行於人後,忽見牆角一物,因拾之細看。及見書籤,四下欣望。
無忌見狀,疑道:“世民攜書作何?”
高士廉等回首相看,世民大窘,因道:“我欲觀書,故而攜之。”
“原來如此。”
自回屋後,觀音婢時而呆坐,時而踱步,一副失神之態。直至膳畢,忽然記起書冊遺落。想著阿舅等人應已出閣,觀音婢藉口出外散步,悄然來至書閣,一路找尋。
“高娘子所尋何物?”
一句問話響在身後,驚得觀音婢一陣心跳。轉首看去,正是他立在身後。
世民自身後亮出書卷:“書耶?”
觀音婢悄攥衣袖,微微頷首:“是也。”轉而解釋,“妾來還書,見有外客,故而回避,不想遺落書冊。”
“原來如此。”世民還書於她。
觀音婢接過,道聲多謝,轉身入閣。踱步尋找空處,不料原地已放新冊,觀音婢因墊腳尖,欲置上層。一手徑直伸來,拿過書冊,輕易置於其間。
觀音婢抬眸相看,此情此景,何其相似,所幸天神是他。觀音婢從未感覺如此幸運,臉頰驀然染暈,連忙低首掩過:“有勞李二郎。”
世民笑道:“舉手之勞也,高娘子何須客氣。”察覺她在迴避,心下微感失落,因問,“高娘子惡見某乎?”
聽他直白相問,觀音婢驚訝抬眸,復又垂首:“未曾有之。”
聽她如是說,世民稍稍鬆氣,因笑:“實不相瞞,自來高家,某常暗思,會否偶遇高娘子。今日終得復見,喜不自勝。”
觀音婢聽得臉紅,低聲相問:“李二郎為何想見妾?”話剛出口,羞慚不已。
“高娘子見解不凡,某盼聽高論,故想見之。”
“哦……”觀音婢聞言心悅,先前煩躁一掃而空。
世民欲言其他,見她寡言少語,以為疲乏之故,因道:“天色不早,某不叨擾了,高娘子請早就寢。”
觀音婢頷首,與他作別:“李二郎也早歇息。”
“高娘子……”行至門邊,觀音婢聽他呼道,回首相看。世民喉間一抖,轉而說道:“天黑路暗,高娘子行路當心。”
“多謝提醒。”觀音婢頷首而笑,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