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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連晴了多日,到了中秋前,忽然烏雲飄來,遮住了日頭。
雨點子從天上落下,很快成了大雨,偶爾還傳來霹靂乍響的雷聲。
蘇遮月這些天身上累得緊,因著夜間總要入夢,晨起都是香汗淋漓,四肢痠軟,拖延著都是到了晌午才起。
玉荷為她洗漱完畢,蘇遮月裙衫逶迤地步入正堂,卻感覺屋子裡又悶又暗。
一是外頭天色濃沉,二是窗扇都關得嚴實。
阿香正候在西邊一扇支窗前,那下面是蘇遮月這幾日常躺著的美人榻。
紫檀坐面上鋪著厚厚軟軟的貂氈,上面再覆兩層透氣的杏色綾羅,在這不冷不熱的日子躺得最舒服。
蘇遮月照舊往那兒走去,卻總和阿香左一下右一下地撞,止步一看,阿香似不想讓她過去一般,眼神閃躲,遮遮擋擋的,奇怪起來:
“怎麼了?”
阿香一驚,搖手道:“沒什麼。”
蘇遮月雖起了點疑心,但神思睏倦,就不作他想,上了榻後,便想把那窗扇開一開,透個風。
然而剛一開了條縫,就被像阿香竄過來一下給關上了。
蘇遮月驚疑了一瞬。
阿香兩隻手把窗戶擋得嚴實,嘴上說著:“夫人,外頭風大,當心飄進了雨來。”
擋風遮雨至於這般莽撞嗎?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引得蘇遮月越發想一探究竟了。
“阿香。”
蘇遮月正色地喊了她一句。
阿香一頓,這才從猶猶豫豫地窗前移開。
蘇遮月推開窗扇,好奇地望出去,若是阿香不藏著掖著,她也就是隨便一眼瞧了去,這麼一下反倒叫她睜大眼眸仔細看。
只見那起了霧氣的濃密雨幕中好似有人跪著,蘇遮月登時一驚,轉頭問阿香:
“誰跪在那兒?”
看地方,是她院子外頭的小石板道上,向來是僻靜無人的,就是有丫頭受罰,也不該跪在那裡呀。
而且這漫天大雨的,跪在那裡淋雨,不得生出風寒之症來。
阿香噎了好一會兒,久到蘇遮月等不住要遣人去檢視了,她才不情不願地說道,
“是二房的宋姨娘。半個時辰前就來了,說夫人若不見她,她就跪在那裡不起來。”
“怎麼是她?”
蘇遮月一愣,臉上浮現出茫然之色。
阿香撇了撇嘴:“我以為她是隨口說說的,就沒當回事,誰成想她真能跪下去。”
蘇遮月又往外看去,雖看不清人的眉目,但也能看清這大雨已經將人淋成了落湯雞,她忙道:“快,快將人請進來。”
阿香阻攔道:“夫人忘了她從前是如何對咱們的嗎?要吃的沒吃的,要喝的沒喝的,不請大夫不給看病……”
她一肚子怨氣,如今細數起來,別說看著人淋雨了,看她捱打她才開心呢。
蘇遮月扭頭看她,不贊同道:“不管怎麼說,來者是客,沒有讓人淋在雨裡的道理,還是要將人請進來再說。”
阿香氣了起來:“夫人何苦對她心善,萬一她進了門又要發作怎麼辦?”
蘇遮月忘了,她可對宋姨娘手底下那幾個手辣心黑的婆子記憶猶新。
蘇遮月溫聲道:“可她現在只一個人,也沒有帶丫鬟婆子,顯然是誠心的,你快讓她進屋來。”
阿香撅著嘴去了。
蘇遮月又叫玉荷青竹她們先避到內室裡,若有不對,再出來。
過了一會兒,滿身溼透、渾身哆嗦的宋姨娘就跟著阿香進來,蘇遮月又叫阿香給她送上了暖爐和暖巾。
宋姨娘著實狼狽非常,平日裡妖豔的妝容都叫雨水給衝花了,沒了平時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