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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遮月從浴桶中出來,肩頭的水珠順著她光裸如綢緞的薄背下流落,淌到地磚上,暈開了大大小小的深色。
剛一站定,身子又一晃,蘇遮月連忙撐住了木桶邊緣,只覺手足無一處不在發軟,好不容易才站立住。
她稍稍喘了口氣,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婢女們燻過香的軟巾,在身上隨意擦了擦,勉強裹上了衣裳。
扶著屏風後走出來的時候,人就像岸邊那柔柔的柳枝一般,風一吹都會被吹去。
外間一眾婢女都在焦急地等待著,見她出來,本該是要上去攙扶的,卻都愣在了原地。
阿香眼睛都不知道怎麼眨了,她是知道這些日子夫人病好了,身子也變好了,人也美得似仙女娘娘那般,可是她以為那就是極點了。
但怎麼這一沐浴完,又比昨日更好看了?
卻又說不出是好看在哪裡,彷彿並不表現在容貌上。
因蘇遮月這一回沒叫婢女盛裝打扮,只在身上輕輕披了一件素淨的白衫,連點花紋都沒,一頭烏髮含著水汽垂在肩頭,臉上不施半點粉黛,卻像是汲了月的光華,花的穠麗,比濃妝豔抹時更叫人驚心失魂。
不止阿香,就連玉荷青竹這些見慣美人的婢女也都怔了片刻。
待回過神來,蘇遮月已一個人躺上了床,掀開錦被,將紅得滴血般的身子深埋了進去。
外間的婢女前來回稟:“夫人,剛才老夫人送來了月餅來,已驗了毒,夫人要吃嗎?”
阿香走過去,把那一盤月餅端來,擺在蘇遮月面前。
蘇遮月明白老夫人是想懷柔安撫她,不叫她在這段日子生事。
她垂眸下視,看到那糕面上多子多孫的明麗圖案,只感覺眼睛被刺得生疼,一時間往日的心酸苦楚都浮上了心頭。
這時正好紫蕊也備了點心進來,瞧見這一盤,皺眉道:“夫人不愛吃這種酥片鹹口的,這是哪來的?趕緊取走。”
阿香經她一提醒,才注意到這月餅根本不是蘇遮月愛吃的口味,只是她家夫人多年沒吃月餅了,連她都忘了夫人口味,忙給撤下去,嘴裡喋喋地絮叨:“老夫人送吃食也不送個夫人愛吃的。”
蘇遮月微微斂了眸,不是老夫人不記得她的口味,而是她從前侍奉她的時候,為討婆婆歡心,她給什麼就吃什麼,一律都說好吃,從不拿喬作態,便是不合口味的也都生生嚥下去,是以人家才會覺得她不忌口,什麼都可以,自然不會將她當作一回事。
在遇上紫蕊這些婢女前,她已很久沒被人記得喜好了。
紫蕊這回做的是一盤通體雪白的糕點,只一團圓圓的,似有千層,但卻籠在一起。
紫蕊端到她面前的桌案處放定,又取了小銀瓶一澆。
瓶裡硃紅色的液體流入花心,花瓣一片一片開啟,宛如牡丹盛放的豐盛模樣。
阿香看得呆了。
那紅豔豔的汁水隨意地點綴在上面,卻不顯得髒亂,而是有一種妖嬈嫵媚的風情。
蘇遮月用銀筷揀了一瓣,貝齒一咬就化開了,清清甜甜的在嘴裡,方是她喜歡的滋味,只是這甜中隱隱還有一股藥味,似是剛才那硃紅色的湯液,她便指著銀瓶問:“這裡頭什麼?”
紫蕊回稟道:“正是考慮著夫人為噩夢纏身,神思不屬,卻又不是大病,我與青竹商量後,便用露水兌了靈芝、血參熬出的補藥,澆在上面,和了點心,做與夫人吃呢。”
這話不假,但更是因為蘇遮月夢中與她們主上接觸,在氣血上自然是有虧損的,所以必要滋補,除了她口中的這些尋常補藥外,青竹還加了其他幾味藥,是宮中專以調養承歡后妃子所用的。
“啊,那就是藥膳了。”
蘇遮月點了點頭,只是少見做在點心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