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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對車裡的另一人說話, 車突然很著急地發動了,他蒙著眼也失去了一些方向感,一時沒坐穩,倒頭又摔了一跤,但也因此確認後車廂只有他和另外一個人,沒有其他人了。
「是小啞巴?」高小柏強忍著被撞到的額頭上傳來的疼痛,低聲試探道。但想到能被毒|販這麼對待的,也就只有他和小啞巴了,於是他隨即又問,「小啞巴,你還好嗎?」
對方沒有應聲,但高小柏聽到有人挪動的聲音,倏地一激靈,連忙致歉:「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說不了話。」
聞到對方身上惡臭的血腥氣,高小柏更是肯定對方的身份,因為被矇住雙眼,他只能聽到小啞巴一直在朝他這兒挪動。
「你是要幫我解開繩子嗎?」高小柏輕聲詢問後,也做回應地悄悄向旁邊挪去,直到有隻手抓住了他。
黑暗中,人類的一切感官都在放大,高小柏能感覺到纏在手腕上的幾條扎帶又緊了一些,對方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好心辦了壞事,慌亂地手在發抖。
高小柏輕聲寬慰了一句:「不要怕,你等等我。」
常年奮戰在緝毒一線,天天把命放在罪犯的刀尖上,他不可能什麼準備都不做的。
高小柏吃力地靠著車廂邊微微起身一些,趁勢蹲地跪坐在右小腿上,雙手在黑暗中夠向鞋底,摸索到鞋底有塊補過的接縫後,他小心地將接縫叩開,從中拿出了一小塊玻璃碎片。
雖然藏刀片更容易割開繩索一類,但容易被金屬探測器找到,所以他們想了個辦法,就是在鞋底藏玻璃,必要的時候,或許能救自己一命。而現在,就是最緊要的時候了。
封閉狹小的空間,氧氣也稀薄非常,高小柏緊咬著下唇,用玻璃碎片努力磨斷捆著自己的尼龍扎帶,逐漸有些體力不支,但眼下事態緊急,他不能休息。
一根、兩根、三根……
察覺到手上的束縛少了許多,高小柏使了使勁,背手強行掙脫了最後兩根扎帶,第一時間脫掉眼罩,檢視周圍情況。
見他們的確身處狹小的後車廂內,他背靠著車窗窺看外頭的情況,透過漆黑的夜色,依稀看出他們似乎正在往山下開。
他們在後車廂,那坐在前面的是誰?是nott和許義他們嗎?這裡離山下還有多遠,副隊他們能及時趕上嗎?高小柏不禁憂心。
想起小啞巴還被捆著,高小柏趕忙挪到他身邊,小啞巴斷了一隻手,僅剩的一支手臂被毒|販用繩子捆在軀幹上,玻璃碎片磨了有一陣才把繩子磨斷。
重獲自由的第一時間,小啞巴伸手摸了摸高小柏,確認他的狀態還好後,明顯鬆了一口氣,而後沉默著思索著什麼,一把搶走了高小柏手裡的玻璃碎片。
「你!」高小柏本想質問,但考慮他們當下所處,壓低聲音問,「小啞巴,你想做什麼?」
小啞巴沒有回答,而是直接用玻璃碎片劃開了快要結痂的右肩舊傷,左手沾著自己的血液在高小柏手心畫畫。
黑暗中,即使沒有布條,他們依舊什麼都看不清楚,高小柏僅能感覺到小啞巴的指尖在他手心寫了數字,好像是……「104」?
然後他在數字的一邊有畫了個什麼東西,高小柏試圖看清,卻暫時輸給了黑夜的遮擋。
小啞巴疼得手指都在顫抖,卻沒有停下動作。一開始他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警察,可好不容易等到對方醒過來確定身份了,沒說兩句又被打斷,後來這位警察時常昏迷不醒,他很難找到機會和對方交流,可現在已經不能再耽擱了。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把這個訊息告訴警察。
他從小被人遺棄,在路邊長大,這輩子原本沒有信仰,也沒有方向,直到遇見了一個人,他在那人身上看到了活著的意義。
這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