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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憤中的突然爆發,卻讓寧齊好像忽然間失去了這種自信。不僅是因為這瀰漫空中的血腥,更是因為這隨風而來的殺機。
很濃很濃的殺機,濃得如一罈開封的烈酒,在剎那間充斥著每一寸的空間,整個天地彷彿都變得肅殺無限,只因為這空中多了一把斧頭。
一把充滿著無限殺機的斧頭,湧動著激|情,湧動著生機,如憤怒的浪潮漫過空際,完全超出了兵器所能企及的範圍。
寧齊霍然變色,在退的同時,他感到了有風,非常猛烈的風,鼓動得自己的衣衫獵獵作響,似有陣陣寒流在不停地竄動。
“呼……”當徐三谷的斧鋒劈入虛空中湧動的氣流之中時,他吼出了自己心中壓抑不住的悲憤,斧勢也因為這驚人的一吼,變得那麼霸烈,那麼狂野,似有摧毀一切的氣勢。
寧齊想不到一個人在悲憤之下竟有如此巨大的潛力,但是他卻不相信徐三谷的這一斧就能要命。他的禪杖並未出手,在他的身後卻響起了弓弦之聲。
“嗖……”弦松,箭出,劃破虛空,強行擠入這斧影之中。
“叮……”一聲金屬的脆音響起,卻被徐三谷帶出的殺氣絞得不成音調,破碎成虛無的東西。
沒有人知道,到底是箭撞到了斧,還是斧劈到了箭,箭斧撞擊之下,只阻礙斧頭緩了一緩,卻幻生出一排斧影向寧齊劈將過去。
但對寧齊來說,只要能阻緩一瞬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將全身的功力迅速提聚,手臂一振,禪杖已如惡龍般迎向斧影的中心。
“當……”寧齊毫無花俏地與對方硬拼一招,只覺胸口一悶,一股巨力撞向胸口,幾欲吐血,兩人都跌退數步,但徐三谷並沒有調息一下內氣,而是強撐著一口真氣,重新撲上。
“瘋了!他簡直瘋了!”寧齊心中大駭,只要學過內力的人都知道,像徐三谷這般死撐下去,正是內家高手的大忌,一旦真氣走岔,立馬走火入魔,無藥可救。但是徐三谷這樣做,卻贏得了時間,搶得了先機。
“他是想與我同歸於盡。”寧齊終於明白了徐三谷的用意,愛妻已死,徐三谷根本就不想再活下去,他只想在自己臨終前找個人墊背。
寧齊倒地一滾,雖然狼狽,卻避開了徐三谷這一撲之勢。他可不想替人墊背,是以左腳跟著側踢而出,掃向徐三谷的腿彎。
他的本意,是要徐三谷知難而退,他才可以站住腳跟與之一拼。這本無可厚非,可是他卻忘了,徐三谷既然連命都敢不要,又怎會在乎他踢來的這一腳?
“喀……”徐三谷悶哼一聲,腿骨正被寧齊一腳踹中,發出斷裂聲響。但他身形一個踉蹌,繼續向前撲去,凜凜斧鋒依然斜劈而下。
劇痛只是讓他的臉扭曲得變形,卻絲毫沒有減緩他出手的速度。寧齊出於本能地揮起他的禪杖,想阻住斧頭的去路,但徐三谷的斧頭偏了一偏,正好劈在了寧齊的頭部。
“嘩啦啦……”慘不忍睹的一幕陡然出現,寧齊的頭就像是一個熟透的西瓜,被人一拳打爆,頭骨碎裂,腦漿迸射。紅白兩色交織一處,混成一種令人心悸的恐怖。
可是徐三谷並沒有逃過寧齊揮出的最後一擊,他本來可以避讓開來,但他沒有那樣做,因為他心裡清楚,要殺寧齊就不能放過任何機會,否則機會一失,永不再來。
所以他的胸口遭到了寧齊禪杖的重重一擊,心脈已是寸斷。他感覺到自己的生機正一點一點地離體而去,惟有的一點意識,也漸漸渾濁不清……
這場面讓寧齊的那兩名隨從看得目瞪口呆,就像做了一場惡夢。他們涉足江湖已久,這種場面並不少見,但這樣殘酷、這樣悲烈的戰鬥,他們還是生平僅見。
這的的確確就是一場惡夢,以至於當寧戈出來時,他們都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