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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慧邊給芸娘包紮,邊又罵了胡勇一通,最後總結道:“我看八成是連老天都看不過眼,給他的警告呢。”
宋芸娘聞言心想,若真有老天保佑這種事,自己一家也不會過得這般艱難了。
許安慧見宋芸娘趴著不語,似乎要沉沉睡去,便輕輕給芸娘蓋好被子,輕聲說:“芸娘,你就安心在家裡休養一段時日,蔣百戶那裡,我家官人自會去說的。我就不打擾你了。”說罷,又想起來,“哦,對了,你說的那些藥材我已經託人從靖邊城買回來了,都是磨成細細的粉末,還有裝面脂的小盒子也買好了,都交給你爹收著。”
見芸娘要起身,許安慧忙攔住她:“小姑奶奶,你可千萬別再折騰了。這幾天什麼也不準做,就在炕上好好躺著,一日幾餐飯我娘會過來幫忙做的,我一有時間就來看你。”
芸娘含含糊糊地說了聲“謝謝安慧姐”,聲音從被子裡傳出,既模糊不清,又似有些哽咽,許安慧便嘆了一口氣,輕輕起身出了房間。
芸娘趴在炕上,塗了藥膏的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她眼前突然浮現出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他堅毅地擋在自己面前,彷彿可以給人最安全、最可靠的庇護,他伸出的手臂是那樣強壯有力,彷彿可以擊退一切困難,所向披靡。
這幾年來,不論遇到何種困難,芸娘都早習慣了以一己單薄之身,擋在父親面前,擋在荀哥面前,卻早已忘了原來自己也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原來自己也需要被人保護。芸娘頭埋在枕頭裡,只露出一雙晶亮的眼睛,她的臉頰通紅,雙眼明亮,黑眼睛裡閃著晶瑩的光芒,像夏夜裡的星星般閃耀動人。芸娘痴痴地想,原來被人擋在身前、被保護的感覺是這樣的好……
芸娘在炕上趴了三四天,只覺得自己似乎快要發黴了,整日如陀螺般轉個不停的人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反而是那麼不適應。許安慧、張氏、許安文、柳大夫……關心她的人走馬燈似的來看她,習慣於照顧人的芸娘現在突然轉換了角色,成了被照顧的,她反倒覺得不安。
休養了幾天,芸娘便覺得背上的傷口不那麼疼了,也不知是柳大夫用的藥方效果好,還是芸娘自我恢復能力強,到了第四天的時候,芸娘說什麼也不願再躺在炕上。
她掙扎著起了床,走出房門,卻看到爹爹和荀哥兩個人正在院子裡曬野菜乾。
“芸娘,你怎麼起來了?”宋思年吃驚地看著芸娘,有些生氣。
“爹,我已經好了,我身體皮實得很,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芸娘嬉皮笑臉地說,她看向荀哥,“荀哥兒,你怎麼也起來了,你感覺好些了嗎?”
“姐姐,我也早好了”,荀哥笑嘻嘻地看著芸娘。小孩子恢復得快,荀哥在家休養了幾天,便又養成了一個生機勃勃的少年。白皙的臉上,雙頰泛著健康的紅暈,一雙晶亮的眼睛宛若剔透的黑寶石,芸娘看著這樣的荀哥,便覺得自己背上的傷也好了一大半。
宋思年看著這一對兒女,目中隱有水光閃動,自己雖然淪落到這般境地,但越是艱難的境遇越是磨練人的意識,這一對兒女在困境中都養出了勇敢堅毅的品格,也仍保持著熱情善良的本質,宋思年便覺得日子再苦,卻也仍然很是欣慰。
宋芸娘磨著宋思年,拿出了許安慧買的做面脂的藥粉,又讓荀哥去堡裡的屠戶那裡買些豬膘、牛膘之類的動物脂肪回來。父女三人便熬油的熬油,製藥的製藥,在這小院子裡開起了手工作坊。
折騰到大半夜,終於製出了潔白如雪、溫潤如玉、芳香襲人的面脂和手膏。三人看著這一盒盒裝好的成品,都很是激動,荀哥兒甚至開心得拍起了手。
宋思年看著這小小瓷盒裝著的面脂,不相信地問:“芸娘,就這麼一點點東西,可以賣五百文?”
芸娘有些心酸,父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