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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正微低頭扒飯，筷子沒有停，黑亮的眸卻看向了她。杜丸丸湊近些許，在他耳邊道：「今天謝謝你。」她的筷子指了指那塊肥肉，又錘了錘胸膛，承諾道：「我說過，我會對你好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似乎看見賀初九的臉上飄起了一抹紅色。少年夾起那塊肥肉，片刻點點頭，嘴角上揚，露出了白淨牙齒上的墨綠菜葉和幾顆碎飯粒，朝杜丸丸露出了相識後的第一個笑容。
這一餐飯，杜丸丸現學現用，充分發揮了不要臉不要命的精神，成功搶下了豬肉三塊，並且填飽了肚子。飯後，沒有拜天地，沒有任何文書手續，裡長一句話：「都飽啦？那成，初九，這就是你媳婦了。」就宣佈了完婚。
裡長讓一位大娘帶杜丸丸離開，只道有話要「單獨「同賀初九講。可杜丸丸跟著大娘沒走幾步呢，就聽裡長開口了：「初九啊，你年紀小，還不懂床上的事，伯伯現在教你……」
杜丸丸腳步一頓，臉刷得紅透了！感情裡長趕走她，就是為了說這個？！婚前性教育？！
——雅蠛蝶！求放過！初九他還只是個孩子！
大娘卻腳步不停，杜丸丸也沒臉停下打斷裡長，只得跟著一併離去。沿著小泥路轉過一個彎，裡長的聲音還斷斷續續傳來：「……先脫了她衣服……幹嗎要脫？你這孩子，要你脫你就脫！脫光了，你就知道女人的好了……」
胡老三的哭聲終於一頓，帶著濃重的鼻音插話：「……女人身子可漂亮了……白花花的軟綿綿的……」
一人大聲道：「嘿，胡老三，你怎麼知道？你又沒討過媳婦！」
胡老三一時語塞，片刻反駁道：「我、我在玉米地裡看過！」
眾人一片鬨笑。
杜丸丸只覺一個頭兩個大：天啊天啊！當初她會抓著初九不放，一方面是病急亂投醫，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小孩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是被那群村民這麼粗俗粗魯粗鄙不堪的教育，她的小白兔要是變成大灰狼了，可怎麼辦！
杜丸丸憂心忡忡。卻聽大娘道：「到啦！」抬頭一看，就見到了一間小瓦房。
賀初九的家比杜丸丸想像中好很多。四間屋，瓦房邊有牛欄雞圈，籬笆築起的院裡還種了蔬菜。大黃狗趴在門檻邊睡覺，聽見人聲，站起衝著大娘搖了搖尾巴。
大娘直接將杜丸丸帶到了賀初九屋中。房間傢俱不多，顯得有些空蕩，卻很整潔。杜丸丸在床邊坐下，就聞到了被褥有陽光的味道。
大娘大刺刺拖了把凳子坐下，朝她道：「丫頭，別怕，當年我也是被賣來給人當媳婦的，不也一樣過得好好的。」她停頓片刻，似是回憶起了過去：「我家老頭你見過，就是你裡長伯伯。我嫁給他時，他又饞又懶，後來有了娃才慢慢好起來。說起來，你比我走運，初九這孩子，那真是沒話說。」
她提到賀初九，杜丸丸不禁支起了耳朵。大娘卻轉了話題，拉起她的手仔細看了看，唉聲嘆氣起來：「哎，丫頭啊，你是從富貴人家出來的吧？這手白嫩的，沒幹過活吧？」
杜丸丸撇撇嘴，暗自在心中答了句：這丫頭乾沒幹過活我不清楚，但我從初中開始就自己洗衣服了！我會做蛋炒飯，還會煮麵條！
大娘拍拍她的手：「往後可得加緊學。你不幹活，不說你男人會嫌棄，村裡人也會看不起你。」
這回，杜丸丸認真點了點頭。大娘卻一拍腦門：「看我這記性！我家老頭讓我教教你床上的事！」
杜丸丸悚然看她！只這一句話，面前婦女笑容裡的和善，就變成了妓院裡老鴇特有的猥瑣。大娘嘿嘿笑著湊近：「丫頭啊，從前處過男人嗎？」
杜丸丸慌張捂住胸口，用力搖頭：你、難道要驗身？休想！我是不會脫褲子給你看的！
大娘顯然不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