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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轉承間的腕力清峭,讓人可以想象他筆下會是怎樣一副好字。
何雋看著他寫字,不知道他在寫些什麼,只覺得——鋪紙、握筆、蘸墨……這些動作由他隨意而為之,有種很不拘章法的章法,極是好看。
過了一會兒,只見蘇長衫將筆擱下,拿起紙拿起來唸道:“皇甫大人強搶民女,寒伶教教主影雙燕看他很不順眼,所以易容成凌沖霄,一刀殺了他。”他接著問:“案情是這樣,還有要補充的嗎?”
何雋哭笑不得的瞪著他。果然句句是她的口供,連那句“看他很不順眼”也原封不動的寫進來了。
蘇長衫很認真的將紙卷好,收入懷中,緩步走上前來,解開何雋的穴道:“你可以走了。”
何雋愣了一下沒有動:“……你就這樣放了我?”
蘇長衫點頭,作出了一個“請”的動作,一副“好走不送”的悠閒。
“那你辭官的事——”何雋愕然道。
“我只答應了皇上查明案情,沒有答應過皇上抓住兇手。”蘇長衫理所當然的說。
何雋這才明白過來。
一時間,她只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簡直聰明得有些可惡,又可惡得無比可愛。
“好……今日我領你一分情,寒伶教向來恩怨分明,定有後報。”何雋扔下這句話便走出門去,她的輕功極高,眨眼間已不見人影——在她的身影出門的瞬間,廳堂裡突然飄起一陣杏仁微苦的味道。
那是迷香的解藥。
等蘇長衫將幾盞蠟燭一一點燃時,地上昏迷的人也漸漸醒了過來。
葉舫庭摸著摔痛的後腦勺,不高興的爬起來:“……蘇同,喂……你這傢伙怎麼現在才來啊……”
外面星稀月朗。
“喂!——”葉舫庭追著跑過來:“這是我的功勞好不好,要不是我聽你的話去跑腿,拼著小命去幫你揭穿那個假的凌沖霄,你能這麼輕鬆搞定嗎?”
“那就把功勞給你。”蘇長衫很大方的將懷裡的紙卷扔給她:“這個案子的賞賜,就是准許辭官——你要嗎?”
葉校尉接住這燙手的山芋,一臉黑線。
“不行不行……你怎麼說也要給我獎勵!”葉舫庭小跑跟來。
“你想要什麼獎勵?”蘇長衫問。
“帶我去豐州找君將軍!”葉舫庭眼睛一亮:“好不好?”
“不好。”蘇長衫很和氣的回答。
“臭蘇同!——我家將軍在豐州快一個月了,你一點都不關心他?”葉舫庭狠狠瞪著他。
蘇長衫將紙卷收好,仍然和氣的說:“君無意現在在豐州過得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你如果去了,他一定過得不好。”
“你……!”葉舫庭一拳朝蘇長衫打去,毫無懸念的——第一百六十五次落空了。
月亮偷笑著鑽進雲縫裡,月下一人長衫行走,一人大叫追趕,實在有趣的很。
四、英雄
豐州傍晚,有種故鄉的滋味。
也只有在日落的時候,苦寒的漠北才有一絲柔倦的溫情,將戍邊計程車兵和征夫們那一點思鄉的念頭,發酵成美酒,不醉不休。
遠遠可以看到,上千收工的百姓正在朝這邊走來。
陰山旁邊的翀山,雲蒸霞蔚,山的形狀很奇特,彷彿被人用大斧頭從中劈開成兩半,裂開兩山中間一條大山谷,狹長成一線,僅能透過一個人而已。而這條山谷,也是豐州五原郡修邊的征夫們每天來去陰山的必經之路。
征夫們經過了一天的流汗和流血,此刻對一頓飽飯的渴盼,讓他們的腳步充滿了樸實的希望。
而在他們的頭頂,高天殘霞,壁立千仞。
從刺史曹大人的角度往地面看去,上千百姓就像一隊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