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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想到這一層。
一夜提審,幾番問訊,刑部官吏漸漸從公事公辦到汗流浹背——等天色慾曙,蘇長衫竟從階下囚變成了座上賓。
一點優越不足取信。十倍超越他人,才能真正讓人心服。
這樣的事,也只可能在蘇同身上發生。
當然,最高興的還是大愚,因為蘇長衫不僅讓娃娃有米湯吃,還讓他自己可以回店裡去,不用坐牢了。
葉舫庭老氣橫秋的嘆了口氣:“蘇同……唉,為什麼你是蘇同?”
卻見蘇長衫不再回答,只認真的吃起餛飩來。
“蘇同!”
“……”
“我和你說話呢!”
“……”
“案子有沒有頭緒?到底是誰行的兇?”
“……”
不管葉舫庭手舞足蹈,蘇長衫只泰然自若的吃完了一碗餛飩,才抬頭道:“食不言,寢不語。”
一記大怒的栗子敲過來,蘇長衫並未閃避,卻在這個時候剛好站起來,彷彿根本不知道小丫頭要敲他一樣,無辜的撣撣衣襟:“走吧。”
葉舫庭的一百六十四次攻擊毫無懸念的又落了空。一次失手,可以用運氣解釋,一百次失手,就只有實力可言。
她垂頭喪氣的問:“去哪兒?”
“去梨棠園,找雲生。”
三、雲生
梨棠園是長安城最有名的戲曲班子,那時大隋宮廷編排“九部樂”, 梨棠園的歌舞藝人不少參與其中。特別是他們獨創的戲曲,在臉上塗上濃妝,十分新穎,吸引了很多達官貴人。這其中,又以臺柱雲生最受追捧,他唱唸俱佳,精通文武戲路,曾在御前表演,連隋煬帝也稱讚不已,許多顯貴更是高價求得一聆清音。
此刻,臺下正傳來一陣陣喝彩之聲!
只見臺上旗鼓震天,數十名男子排成陣列,正赤膊擂鼓。中間卻是一個女子,雲衣水袖、玉帶當風,朱唇一啟竟是雄渾之音:“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嬌柔少女唱起漢高祖的《大風歌》來,雖乏粗獷,但那種獨特的韻味也是男子學不來的,引得臺下喝彩連連。
葉舫庭對歌舞興趣不高,左右張望,突然捅了捅蘇長衫:“瞧,禮部尚書董大人也來聽戲呢。”
蘇長衫隨意望去,果然,禮部尚書董晁正坐在二樓的貴客臺上,左右圍著不少人,有幾個是住在正月樓的考生。
葉舫庭笑嘻嘻的掏出一包杏仁酥,邊吃邊說:“機會難得,董大人可是這次科考的主考官,你不去巴結巴結?”
臺上少女還在咿咿呀呀唱著,蘇長衫已站了起來,朝二樓走去。
葉舫庭口中的杏仁酥掉了出來:“你……你真去啊?”
董晁年屆花甲,保養得法,臉上的皺褶和身上的紫袍一樣服服帖帖。此刻他看著臺上,臉上卻有些不悅之色。
一個郎官機敏的湊過來:“大人有何吩咐?”
“雲生呢?”董晁並沒有看他,眼睛仍盯著臺上,用鼻子說話。
“下官這就去!”官員轉身而去,卻見一個樣貌平平的書生正上樓來。
又是一個來和董大人套熱乎的考生——官員心裡十有九個準,也不多看,只管辦自己的事去。
蘇長衫上前來,自自然然的朝董晁道:“江南蘇長衫,見過董大人。”
董晁本來眯著眼睛養神,聽到“江南蘇長衫”五個字,抬起眼皮來:“你——就是在川蜀破了白玉美人命案的蘇長衫?”
“正是晚生。”這少年不說話時平淡無奇,一開口卻讓眾人的視線都不禁朝他看來,只覺得他氣定神閒,一雙眉也生得逸興風流,那氣度妙在自然而不逼仄,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