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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為我們斟茶倒水的，許諾只是淡漠的掃了眼選單，隨意的點了兩份七分熟的神戶牛排，順便讓服務員開了瓶她之前放在這裡的96年的羅曼尼亨利，全程行雲流水，沒有一點的猶疑，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大氣和優雅。

第九十一章 只是……餘生漫長，還請你好好待他……

如果坐在對面的人不是我的話，我想，一定不會有人想到，許諾在十歲那裡，拉著我的手，路過這家西餐廳時，突然停下腳步，任我怎麼拉都拉不走，她出神的看著落地窗裡的衣香鬢影，紅酒美人，一臉艷羨。

我只當她是眼饞，便不耐煩的拖著她就要走，沒想到，她卻突然揚起臉沖我明媚的笑，她說，&ldo;小歡啊，等諾諾長大了，一定要掙很多很多的錢，那個時候，我一定要讓你坐在這裡吃飯，我想，如果是小歡的話，一定比任何人都美，都矜貴吧。&rdo;

那時許諾稚嫩的娃娃音，響在冬日空空蕩蕩的街頭，空靈如落雪，卻是一下子讓我紅了眼眶，我就笑，我說，&ldo;傻諾諾，這些東西吃下去不頂飽的，你以後若是發家了，咱們就把福利院前面的那條小吃街包下來，吃它個三天三夜!&rdo;

許諾她啊，終究還是不曾聽過我的話，時隔數十年，她還是帶著我回到這家西餐廳，不是不喜歡，只是總覺得這些高檔餐廳裡，雖是服務周到，但終歸是人情淡薄了點，不如我們兒時在小吃街裡有說有笑的來得感人至深。可是，許諾她啊，還是不懂，不懂我想要的是什麼，也不懂自己究竟該抓住什麼……

許諾坐在我的對面，神情放鬆，神態自若，她笑著看著我的眼底，她說，&ldo;小歡啊，我和臨川，明天一早的飛機，這麼一走也不知道，再相見時，是個什麼年月?&rdo;

她說這話時，不僅神態沒有不捨之意，就連語氣裡也沒有絲毫的依依惜別。可是，我不怪她，因為我知道，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如果可以的話，她該是連今晚的告別都省了吧，直接帶著夏臨川遠赴美國，永生永世都不肯和我再相見。

我苦澀的低著頭哀哀的笑，我說，&ldo;諾諾啊，你其實不必再恨我，從今以後，我再也沒有機會出現在夏臨川的面前了，我也從來都沒有資格和你搶夏臨川，只是……餘生漫長，還請你好好待他……&rdo;

那晚我們喝了好些紅酒，一杯接著一杯，我和許諾對峙著坐在餐桌兩端，一邊喝一邊看著彼此&ldo;呵呵&rdo;傻笑，許是喝得有些急了，不小心被紅酒嗆到了，更是像是一下子失了心智一般，笑得愈發不可收拾，可是笑著笑著就哭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ldo;滴滴答答&rdo;的掉落在高腳杯裡，和著紅酒喝下去，滿腹苦澀。

我把手臂攤開，伏在桌子上，隱忍著哭，許諾見我哭，也伏在餐桌上，攤開手拉住我的，睜著眼，悄無聲息的流眼淚，良久，她終是哽咽著說了一句&ldo;對不起……&rdo;幾不可聞，可是我卻聽到了，然後，心裡止不住的疼……

我們從餐廳出來時，已經是凌晨了，兩個人都醉得一塌糊塗的，我們互相攙扶依偎著沿著夜裡的馬路走，路燈昏昏暗暗的，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長得似是一輩子都走不到盡頭。

第九十二章 縱是全程都不在調子上，還是一遍又一遍的唱，一邊唱一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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