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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力,確實看不出個究竟,可我大金牙這鼻子也不是擺設,我拿鼻子這麼一聞,嘿!您猜怎麼著?這個玩意兒可不下上千年了,說不定值大錢!&rdo;
我說:&ldo;我也是這麼想的,鎏金鐵盒之中,必有奧秘!&rdo;
胖子說:&ldo;老胡你又神經過敏。&rdo;
我說:&ldo;我們以往的失敗全在於輕敵!&rdo;
胖子說:&ldo;勝敗乃兵家常事,這不也是你經常勉勵我們的?&rdo;
我說:&ldo;那全是屁話,我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你還當真了?總之這個東西來頭不明,完全不同於秦王玄宮中的陪葬品,帶到世上不知是福是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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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北京,我讓胖子和大金牙不要聲張,等我找個明白人問問再說。雪梨楊忙於處理一些事情,並不知道我這幾天去一趟關中。我尋思我要捏造個藉口,說我前幾天沒出過門,以她對我的信任,應該不會多問。不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金牙和胖子那兩個寶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們平時說話又多,言多必失,遲早給我捅出去,到時雪梨楊會如何看我?我還不如提前說了,倒顯得我光明磊落,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
三天之後,我們將會出發前往美國,我手上還有一些破東爛西,要拿去潘家園兒甩賣。以前這地方叫潘家窯,全是燒磚的,後來說窯不好聽,才叫成潘家園兒。當時有很多擺地攤兒的,來逛的人也不少。買賣雙方,將那些破東爛西一件件地翻覆認看,言真道假,彈斤估兩。上至皇帝的玉佩,下至叫花子要飯的打狗棒,什麼都有人賣,什麼也都有人買。至於是不是真東西,那又另當別論。有些東西來路不正,或是從墓中掏出來的陪葬品,或是偷搶來的賊贓,不乏魚目混珠以假亂真的,賣東西的心裡沒底,買東西的心裡也沒底。你要是有眼力,甚至可以拿買個醋瓶子的錢買個青花瓷瓶,拿買破銅爛鐵的錢買到一件西周青銅器。珍品雖有,卻不容易遇到,在這個行當之中,以贗充真、以劣充優的太多了,貪便宜買打了眼,那也是活該。
過了晌午,閒逛的人逐漸少了,胖子去買滷煮火燒,我留下看著東西。正好雪梨楊過來找我,我借這個機會給她講了一遍經過,又說:&ldo;過幾天我和你遠走高飛,從此遠走天涯,再也回不來了,我向你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rdo;
雪梨楊說:&ldo;且不論你的保證是否有效,而你並不瞞我,這對我來說,實在是意義非凡。&rdo;
我說:&ldo;我要對你沒了意義,我也得沒著沒落的,感覺無限空虛……&rdo;
正在這時,胖子走過來說:&ldo;空虛就夠嗆,你再來個無限,那還活得了嗎?&rdo;
我說:&ldo;你又嘴癢癢閒得難受,趕快吃你的滷煮去。&rdo;
胖子說:&ldo;成天吃滷煮,吃不膩啊?美國顧問團來了,還不給吃頓好的?&rdo;
說話這會兒,大金牙也來了。他偷偷告訴我,他將我們從秦王玄宮之中帶出的明器拍成照片,到處找人打聽,究竟是什麼朝代的東西,四下裡打聽遍了,沒有一個人認得,可是這個訊息傳出去了,過了幾天,真有一位識貨的大買主兒,請我帶上東西去見面。
在雪梨楊面前,我得說我們不是為了倒賣明器,別人給多少錢我也不會賣,但是對方既然願意出大價錢,一定知道這件明器的來頭,出於好奇,我決定去見對方一面,聽聽對方怎麼說,於是問大金牙在什麼地方見?
大金牙說:&ldo;人家來車接了,這不趕上飯口了,我估摸著,一準兒是在哪個大飯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