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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低著頭,看著殷蔚箐的雙眼慢慢地失去平日裡唯一的光彩。
似乎在逝去的生命面前,所有的事情和怨恨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不值得一提。
溫酒恍恍惚惚的,忘了是怎麼看著殷蔚箐在自己面前咽氣,只知道母親眼睛瞪的很大,她伸手,連續三次都沒辦法讓殷蔚箐閉上眼。
昨晚與主治醫生聊完,她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也通知沈紀山從國內過來。
卻不曾想到,這一幕會來的這麼快。
溫酒從不去設想殷蔚箐臨走時是怎麼樣的場面,她現在知道了,在空蕩蕩的病房內,只有她一個人僵硬著坐在床沿前,手腕還被殷蔚箐死死的握著沒有鬆開,溫度是冰冷的。
護士來了兩回,見溫酒沒有反應,又出去了。
在安靜的氛圍下,她睫毛動了動,只覺得意識恍惚的厲害,連基本上的說話言辭,都已經組織不起來,看著平靜躺在病床上的殷蔚箐,聲音竟已經沙啞一片:&ldo;你死了,我就當跟你母女緣分走完,以後我沒有母親,再也沒有母親了……&rdo;
以前覺得殷蔚箐給她的感受,是壓抑而窒息,用母女情道德綁架著她。
可是,現在溫酒的心,卻是空落落的厲害。
她沒有流一滴眼淚,呼吸卻越發急促,鬆開了殷蔚箐的手。
三天後,溫酒等沈紀山買最近的航班來到美國,才舉辦了葬禮。
殷蔚箐沒有親人,溫酒也沒有通知任何人,墓園在半年前就已經選好,葬禮當天舉行的很低調,連續了幾日都在下雨的緣故,溫酒一早就起床,窗外還濕漉漉的,她走去衛生間,平靜地洗漱完,穿著這條墨綠色的長裙,滿頭秀髮沒有怎麼修剪過,已經快垂到腰部。
她化了淡妝,下樓時,看見沈紀山已經站在門口處,臉龐戴著半框眼鏡,西裝革履,將一把黑色雨傘放在一旁滴水,看樣子剛來不久。
在昨晚,溫酒已經親自幫殷蔚箐的遺體清洗過,換了一身衣服,看起來很安詳,就像是閉上眼睛睡著了,事後,溫酒獨自在房間內待了許久,靜下心時想起過往,她母親悲痛的一生就這麼結束了也好,這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和沈紀山簡單聊了幾句,到了早上八點十分,溫酒與他坐上車,先去教堂與牧師回合舉行追思會。
路上,沈紀山問起:&ldo;怎麼不見小小姐?&rdo;
溫酒靜靜看著窗外的秋日雨水,說道:&ldo;昨晚帶她到我媽面前磕頭,小孩膽子小,半夜有些發低燒,我讓賀梨陪她在家裡。&rdo;
沈紀山心情沉重,有一句沒一句聊到:&ldo;經常聽老太太提起九小姐小時候膽子很大,連晚上被罰跪溫家列祖列宗的祠堂都不怕,小小姐倒是不像你。&rdo;
溫酒彎唇:&ldo;不像我就不像我吧,我只願她這一生平安喜樂就好。&rdo;
車內的氣氛靜了半路,就快到教堂時,沈紀山才出聲說:&ldo;你這一生太過執念她在孤兒院那段回憶,前半生為了一個負心漢和夭折的女兒活,後半生把你活成她的生命,只有死後,她可能才真正解脫了。&rdo;
溫酒沒有回話,失神看著教堂之上。
一上午時間,先在教堂舉行追思會,溫酒又親眼在墓園看著殷蔚箐的棺材被下葬,遞上鮮花後,在封土的那一瞬,她清晰地意識到,這世上,真的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殷蔚箐的一生,她的執念於怨恨,平生做過的事,都被埋在了地底下。
……
下午,雨聲漸小,葬禮結束後,溫酒有雨傘還是被淋濕了,衣服淺薄的布料貼在身上很不好受,她用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