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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喇緊緊跟在我後面,回著話。
“請了,可是府上經常請的劉大夫沒在,聽說是去山裡採藥了。”
“那其他的大夫呢?”
“庶福晉不放心,說是看著勁兒大,讓請御醫。”
我回過頭看看蘇雅喇,心想,請御醫?老福晉病著的時候都請不出來,現在能請出來嗎?可是孩子的病也不能耽誤,只能試著去請請了,當然,不能只請一位,萬一御醫還是來不了,耽擱了就不好了。
我停住腳步,回過頭,對靈丫兒說:“你去外面,讓阿達海派人去請御醫,另外,再叫一個人去請一位京城看的好的大夫。”
“是。”
說完之後,轉身的時候,我的眼前一黑,要不是扶住旁邊的樹,就真的倒了。我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能倒下,要倒也得看完青盛再說。嶽樂不在,這個家,我,是當家人。
青盛確實病得很重,看起來很嚇人,四肢都抽搐,所以手腳被幾個奴才按著。庶福晉劉慧芝坐在旁邊抹著眼淚。
我沒多說什麼,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坐在旁邊等著大夫。
青盛的病在丑時才被控制住了。御醫請不出來,阿達海派人請的京城裡的名醫。
看著他們忙忙碌碌,圍著青盛轉悠,我就用手肘支著桌子迷迷糊糊的看著。
那天,青盛最終沒事,但是三個月後,他還是夭折了。
好不容易忙完,看著青盛睡下,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在等蘋喜的酸辣湯的時候,我就再也支撐不住了,把所有的被子都攏到自己身上,蜷成一團,暈暈乎乎的睡過去了,其實,不知道是睡過去還是暈過去。
靈丫兒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幅情景。
一個女人把幾床冬天的被子壓在身上,蜷縮成一團,長長的頭髮散落在床邊,月光照在臉上,慘白慘白的,說不清是月亮照的還是臉色本就如此。
順治十七年,夏(十二)
八月二十七日
董鄂妃的梓宮從皇宮奉移到景山觀德殿暫安,抬梓宮的都是滿洲八旗二、三品大臣。
我在人群裡跪著,許是昨天晚上的被子捂出了成果,除了腳底下還有些輕飄飄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以外,精神好了很多。
在我旁邊跪著的是已故簡純親王濟度的福晉雲海露,濟度雖然去世,可是這位福晉仍然活的很開心,絲毫沒有青年守寡的落寂。在嶽樂走後,我經常會想起她給我說的話,很多時候,就是這段話是支撐著我,看著這個家一步一步走下去。
“嗨,人沒了,可日子不是還得過嗎?哦,沒男人就不活了?就殉葬?我才沒那麼傻呢,我們家王爺還得等我給他逢年過節的上個香呢,要是我也走了,那估計香案子上的土不定得鋪多厚呢。說真的,我還羨慕他呢,死了還有人惦記,我要是哪天兩腿一蹬,連個上香的人都沒了,兒子,兒子哪靠得住呀。”
那天她見了我,倒是沒說笑話,問了問老福晉的喪事,說是因為端敬皇后的事兒,也抽不開身,那天急匆匆去了一趟,也沒見著我。
“聽說你們家王爺也沒怎麼回去?”她往我這邊湊了湊,往放梓宮的臺上看了看,嶽樂就站在皇上的身後,一身喪服,只不過他的喪服不是為自己的額娘而穿,而是為皇上的女人,那個在他心裡的女人。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因為離得太遠,而且還有各種輓聯擋住了視線,我看不清嶽樂此時的樣子,不知道他臉上的浮腫有沒有消下去。昨天額娘移棺他也沒來,只是讓人從宮裡傳話說,皇上身邊離不了人,走不脫,沒辦法去,讓我和彰泰打理,不用等他。聽到這個話的時候,我的心痛了一下,說不清是為額娘,還是為嶽樂?或許兩個人都為。額娘一輩子最疼的就是嶽樂,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