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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可怡。真好。”段天行喃喃自語,也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真好,究竟是什麼好。
“你今天參加考試了嗎?”陳可怡雖聽清了段天行的話,卻也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想了想還是問道。
“考了。你考的怎麼樣?”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樓下走。
“嗯,還可以吧,雖然很多東西都跟香港的不同,但題目還不算難吧。你呢,覺得如何?有沒有把握考好成績?”陳可怡邁著優雅的步子輕盈的跟在段天行的身旁,兩人雖然是第二次見面,但談起話來就跟聊家常般,感覺很自然,好像彼此是認識了很久很久的老朋友一樣。
興許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才九歲的孩子和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女孩,兩個人之間居然會有如此渾然天成的默契吧。又或許,連陳可怡自己也沒想到,從來不喜跟陌生人交談的自己會跟段天行這樣一個陌生的小弟弟聊的這麼好。
“其實我並不喜歡考試,或者說我是根本不喜歡讀書的吧。我已經厭倦這樣的生活,厭倦了再這樣一直活下去。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將不會再踏進校門半步。”段天行沉默半晌,才終於開口說道,淡淡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感傷和深深的無奈。
“厭倦了這樣的生活?”陳可怡停在縣城裡最有名的鯉魚橋上,不解的望著段天行。
“你看這溪裡的魚,是不是活的很逍遙自在,有人餵養,沒人捕撈,無憂無慮的。”段天行指著河裡暢遊的鯉魚,不答反問。
“是啊。它們生活的多麼自由自在,我好羨慕它們。”陳可怡鬆開雙臂,深深吸了口氣,恬靜的臉上滿是羨慕的神色,在陽光下,猶如三月燦爛的花兒,鮮妍明媚。
“可是它們卻註定了一生都將在這小小的河流裡度過,永遠沒有機會去看看大江的磅礴,沒有機會去見識大海的波瀾壯闊。它們的一生,註定了不能擁有精彩的人生,而它們的子孫也將步上它們的後塵,一年,十年,乃至百年。”段天行幽然長嘆。
正如古人說的,汝非魚,安知魚之樂。自己不是別人,別人不是自己,誰也不知道別人的心裡究竟是什麼想法。感同身受這個詞並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通用的。
但段天行可以肯定,不管河裡的這些鯉魚們是否過的快樂逍遙,它們的一生的確與精彩無緣。
那麼自己呢?自己是否活的快樂逍遙又精彩呢?也許曾經以為逍遙過,輝煌過,精彩過,可是一旦生活裡沒有了平淡,那也就沒有了所謂的精彩,就好像天地間沒有了黑暗,就沒有所謂的光明;沒有了惡,就沒有了善。
“你……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不過仔細想想,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但是你也不能總是這麼悲觀,不管是人還是魚,都必然有它完整的一生,只是由於能力的不同而導致每個人的生活不同而已。只要平平安安的活著,快快樂樂的度過每一天,就足夠了。”陳可怡沒想到段天行雖然年紀小,卻說出來的話卻像一個飽經滄桑老者看破紅塵般,心中感覺極為怪異。
“完整的一生,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度過每一天。這是多麼簡單的願望啊,可是對於我來說卻好遙遠好遙遠,遙遠的似乎觸手可及,卻又永遠都無法實現。”段天行自嘲的笑了笑,黯然神傷。
“怎麼會呢?我相信,只要我們努力並且相信,我們就一定會實現自己心中的夢想。天行,記住喔,永遠都要向前看,把每一天都當成生活新的開始,過去的記憶最容易擾亂我們的內心,但是我們雖然不能忘記記憶,但我們可以選擇記憶啊,所以我們要常常往好的一面想,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都過的快樂。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做到的。”陳可怡拉起段天行的手,語氣堅定的鼓勵道。
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嗎?我有這個時間和這個能力嗎?段天行默然不語,空洞的雙眼茫然的望著水中搖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