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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馮宇彈得一手好琴,擅長美聲。
在後來的接觸中,馮宇已經把曾小欣當作可信賴的朋友了。坦誠地請她與徐向男交往,讓她幫助徐向男改變對兒子的偏見。
“你多勸勸他,他聽你的。”說這話時,馮宇微笑著,絲毫沒有一點戒備。曾小欣分明能看見馮宇內心的澄淨,像是大雨過後豁然明亮的天空。
曾小欣也盡力地去做這些事。給徐向男發簡訊,給徐向男打電話。安慰徐向男,鼓勵徐向男,欣賞徐向男。徐向男漸漸地快樂起來,徐向男的兒子也漸漸懂事起來。馮宇很感激曾小欣,經常請曾小欣吃飯。
想到這,曾小欣暗暗責備自己,覺得無法面對馮宇的信任 ,無法直視徐野天真的笑臉。徐向男這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居然像一個無助的孩子投入自己的懷抱。是不是成熟的男人反而渴望童真?是不是堅強的男人反而嚮往柔弱?是不是男人真的像《奧義書》所說的那樣一直是個孩子?是不是男人的終極巔峰是成為孩子般的天真無知?
他——徐向男是個孩子嗎?
愛你靜悄悄(4)
好半天,曾小欣才攔了一輛計程車。剛剛坐好。曾小欣曾小欣的手機就響了。
“上車了嗎?”徐向男的聲音低低地傳來。
“上車了。”曾小欣低聲地問:“徐野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孩子不會想那麼多。你放心吧。”徐向男安慰著曾小欣。
突然撞見徐野,曾小欣所有的甜蜜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曾小欣曾經是徐野的班主任。徐野非常調皮搗蛋。無論曾小欣怎樣嚴厲對他,都無法讓他和其他學生一樣乖巧懂事。缺乏工作經驗的曾小欣經常向徐向男告狀。
第一次告狀的情景竟使曾小欣刻骨銘心。
一次教務主任抽評曾小欣的作文課,曾小欣讓學生當堂描寫同學的外貌。結果,小男孩以頑劣的筆觸把教務主任的女兒刻畫得醜陋不堪,教務主任的女兒當著她爸和聽課老師的面大哭不已。課堂一下子失去了控制。教務主任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可徐野還在眉飛色舞。
難堪的曾小欣在電話裡向徐向男哭訴。電話那邊的徐向男一直默默無語。他似乎是在施著什麼魔法,想把曾小欣的所有煩惱都吸進他的魔袋裡。
等曾小欣的哭聲暫停時,徐向男只是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這聲音遠遠地、緩緩地、沉沉地傳來, 曾小欣心裡陡然一震:自己怎麼可以這樣對一個陌生的男人傾訴?
於是,曾小欣不停地向徐向男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徐向男不停地說:“沒關係!都是我兒子不好!”
從沒見面的他們像是有了一種遙遠而又近在咫尺的默契。曾小欣開始細心關注徐向男的兒子,開始細心關注徐向男的生活。
每天曾小欣都要給徐向男的兒子單獨佈置作業,讓徐向男簽字檢查。徐向男的兒子開始聽話了,徐向男也開始聽他兒子的話了。
那時的徐向男,聽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領導。當領導的徐向男也曾請過孩子老師吃飯,但曾小欣是從來不去的。曾小欣對領導總是不屑一顧。儘管曾小欣的同事都在背後說曾小欣自以為是,但他們還是喜歡曾小欣的善良並欣賞曾小欣的能力。
從徐野那,曾小欣知道徐向男曾經仕途不順,情緒一直低落。曾小欣竟在心裡同情徐向男,甚至想使徐向男重新振作起來,快樂起來。儘管曾小欣和徐向男沒有說過什麼話,也沒見過一次面。但曾小欣還是天真地、默默地為徐向男擔心著憂慮著。
曾小欣經常偷偷地向徐野詢問徐向男的情況。徐向男快樂,曾小欣也跟著快樂,徐向男煩惱,曾小欣也跟著煩惱。從徐野的話裡,曾小欣知道徐向男還在折磨自己,還沒有走出所謂失敗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