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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初亮,凌一舟便帶著白朮上了揚州西郊的白羊山,說是初冬還有最後一波可以採的北沙參,再往後進入了漫漫寒冬,能採的藥材就很少了。
二人從東麓上山,因沙參喜陰,在東麓能找到的只有非常少的幾株,他們就打算沿著山坡走,從南麓繞到西側背陰面去;沒想到剛走到南麓靠近小河溝處,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師父,你看那隻仙鶴的右邊翅膀好像受傷了。”白朮戳了戳凌一舟道。仙鶴聽見人語,忙向二人這邊走來;看起來它的翅膀確實受了傷,沒法起飛了,只能靠細長的雙足在行走。凌一舟覺得很眼熟,情不自禁地向仙鶴的方向快步走去,白朮才反應過來,喊了句:“師父,你等等我呀!啊,你是覺得它長得像白靈是嗎?你別說還真是有點像。”凌一舟沒搭理他,白朮便默默地繼續自言自語:“當然,仙鶴嘛,都長一個樣子;也可能是我太想念我時雨姐姐了,所以看誰都像她家白靈吧,你說是不是呀,師父?”
話說那仙鶴正是受傷的白靈,它見到了凌一舟像是看見了“親人”一般,越靠近越激動,甚至小聲呼喚了起來,聲聲悲痛,不似以往清晨的鶴鳴那般歡快。凌一舟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一碰面就問它:“是白靈嗎?好孩子,你家主人呢?”白靈叫了兩聲以示應和,也來不及跟他親暱,而是用長長的灰色喙部拉了拉凌一舟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來。白靈似乎很心急,一邊輕輕叫喚催促,一邊用它細長的雙足盡力跑動起來;凌一舟拉著白朮,儘可能跟上它的腳步,兩人一鶴就用這詭異的姿勢,沿著山麓的小河往南而去。
才剛跑了一小段,凌一舟就看見河邊躺著兩個人,其中一人的一襲白衣被鮮血染紅了半邊,他心裡咯噔一沉,趕緊向那邊提速奔去。近看發現楊時雨臉色蒼白、昏迷不醒,凌一舟趕緊跟白朮說:“你去那邊看看李秋陽。”說罷便趕緊蹲下檢視楊時雨的傷勢。冬季的河水很冷,二人似乎是從空中墜河,並沿著河水漂了一小段才在此處靠岸;凌一舟一手摸向楊時雨的呼吸、一手摸向頸部的脈搏,所幸還有呼吸和脈搏,但肌膚所及處能感受到她整個人都好涼,定是在河水裡有一段時間了。看她還活著,凌一舟心下大石放下了一半,輕輕托起她的上半身,檢視她的傷勢——幸好,雖然衣裳被鮮血染透了,但大部分不是她自己的血,除了左邊肩頭有一處傷口,其他地方並無明顯的外傷。凌一舟一面將她輕輕抱起,一面喊話問白朮:“術兒,你那邊如何?”白朮搖搖頭道:“師父,李秋陽這邊有點棘手。他胸口中了一箭,箭頭尚未拔出,但是還有微弱的呼吸,人還活著。你那邊呢,時雨姐姐怎麼樣?”凌一舟道:“你趕緊背上他,我們走回白羊山去,我剛看南麓有一個小山洞。”
白靈跟著他們一起往回走,一面輕輕呼喊它的主人,希望楊時雨能聽到並且醒過來。凌一舟甚是感動,誇它道:“好白靈,你是好樣的,你的翅膀是想救他們才受傷的吧?等會一併給你看看。”說罷,凌一舟低頭看向懷裡昏迷不醒的楊時雨,自言自語道:“幾天不見怎麼就搞成這樣?唉,早知如此,還不如一併過來……”楊時雨感受到了周身傳遞來的暖意,似乎還有熟悉的氣味和聲音,她勉力睜開眼,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凌一舟的臉,便努力說了一句:“救……救大陽……”凌一舟聽到了她的呢喃,低頭看楊時雨醒了,便停下腳步,趕忙問:“你覺得如何了?你們怎麼受的傷?”沒想到楊時雨只是重複了兩次“救大陽”,又暈了過去,凌一舟心想:罷了,現下得先給她包紮傷口,把她的溼衣服換下,生一把火給她取取暖,其他的事等她真正醒來的時候再問吧。
四人一鶴來到了白羊山南麓的一個小山洞,這裡似乎是獵人們臨時休息的地方,所以有兩三處稻草和舊衣物鋪成的能小憩的地方。白朮將李秋陽放下,便主動出去找了些柴火,在中間生起火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