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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與簡璧在春天來臨前的冬日裡成了婚。
二人都心事重重,喝下合巹酒之後,雙雙坐在床邊,一時無話。
眾人早已退去,喜房只剩一對新人。
說起來,這對新人,都不是新婚之人。
簡璧首先開口道,“我並沒有心悅你,答應成婚也只是懶得拂了父王的意思。”
重耳反倒是鬆了一口氣,道:“這樣也好。”
“我們可以是不錯的合作物件。”簡璧道,“你幫我殺了圉,我可以幫助你得到父王的更多支援。”
“想來圉在秦的這些年,卻是沒做過幾件讓公主開懷的事。”重耳嘆息。
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能走到今日這一步,看來圉的離開真真是耗盡了簡璧的情分。
“棄我去者,當不可原諒。”簡璧眼眸冰冷。
“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
狐突的死影響頗深,晉國士族因為這個老卜師的死對這個年輕的晉公起了不小的成見。
圉在狐突死後也察覺到了許多事情正在往自己不能控制的方向發展,而他無力改變。
他的情緒瀕臨崩潰,時常頭疼。
而頭疼起來更是激化了他心裡的憤恨不甘,變得暴躁,嗜殺成性。
有禮部官員為狐突說情,說死者為大,既然狐突已死,還是應該好好收殮,將人送回翟國入土為安。
本是合理的請求,卻不知犯了圉的哪個禁忌,圉大怒,將這個中立的禮部官員當朝斬殺。
此舉震驚了全晉朝堂。
就連卻芮和呂省都不知道這個國公是犯了什麼失心瘋。
相當於是狐突的死開啟了圉殺人的念頭,圉不再畏首畏尾,因為就算是狐突死了又如何,無人能問責自己。
誰要是敢說一個不字,下場就是下一個狐突。
圉覺得自己曾經就是太小心翼翼了,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必要啊。
他還不顧禮法,大白天去後宮見了寧夫人。
寧夫人先是賀喜了圉登基,而後軟聲細語地跟圉提了個請求。
圉毫無顧忌地盯著寧夫人的漂亮臉蛋看,無所謂道:“寡人是一國之君,你無論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寧夫人便道:“我的身份並不適合長久住在這裡。大王既然已經登基,也應該娶妻納妃,充盈後宮,好為大王延綿子嗣。西宮偏僻,我想餘生便住在西宮了。”
圉被寧夫人一番話說得醍醐灌頂,正是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年紀,該是想這些事的時候了。
“西宮?西宮不是被一把火燒了嗎?至今還沒得到修繕呢。”圉皺眉道。
後又大手一揮,“你要是真喜歡,寡人便命人重新修建。”
“謝大王。”寧夫人伏身行禮。
“寡人回來眾叛親離,父母歸西,唯有先夫人為寡人籌謀,替寡人打算,寡人也不是冷血無情之人,自然會感念先夫人的好。若是先夫人沒有異議,寡人便認你做母親,往後後宮繁瑣之事,就有勞先夫人了。”
圉的眼神殷切,寧夫人並沒有拒絕的道理。“是吾的幸事。”
這便算是答應了。
圉很高興,還真跪下拜了拜,“母親!”
寧夫人心中覺得好笑,圉並未比自己小几歲,白撿一個好大兒。
想來圉的生母梁夫人的死多多少少也有自己從中促成,圉卻能主動拜自己為母親。
真是蠢不自知。
不過這些都與自己無關了,自己要做的,便是一步步加劇圉與眾方的矛盾。
圉怨不得他人,身在此位,若是才智與地位不匹配,權勢都會再流走的。
圉向戶官提起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