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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完啊……”
“就是他。”
正前方走來一群人,最前面那人身穿暗紅色朝服,看樣式是楚國的臣子。
狐偃認得屈完,跟介之推指了指。
“聽聞重耳公子游經我國,我家大王特派我前來迎接。”屈完很是客氣地下馬來到重耳的車馬前,對重耳行了個禮。
重耳等人也趕緊下了車回禮,“楚王客氣了,多謝多謝。”
“這之後的路程,公子就跟隨我一起吧。”
“有勞屈大夫了。”
屈完領了命,將重耳接到了楚國都城,郢都。
一路上,屈完都是個很負責的導遊,為重耳等人講解楚國的風土人情。
介之推很是喜歡他。
熊惲早就命人為重耳一行人安排好了住處,讓他們都住在郢都,離王宮不遠的地方。
自從楚國打敗宋國之後,中原各國都算是預設了楚國的霸國地位,這些時日以來,也就沒有哪個國家敢於挑釁楚王的權威。
楚國此時風頭正盛,內無憂,外無患,熊惲清閒下來,就有了大部分閒散時間可以招待重耳。
重耳一行人到了郢都之後,得到了很好的招待,熊惲幾乎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的帶著重耳玩樂。
重耳不能拂了楚王的好意,也就一直沒機會提起想讓熊惲出兵護送自己回晉復國的事情。
“重耳公子,我家大王邀請您和魏武子先生前往鬥練場。”宮人來報。
重耳看看魏武子,二人皆茫然, “鬥練場?大王有說要做什麼嗎?我們這邊好準備一下。”
“是我們的令尹聽說武子先生一身好功夫,想要比試一番,大王也很感興趣,邀請你們前往鬥練場。”
哦,約架啊。
“好,辛苦你跑一趟,告訴大王我們稍後就去。”重耳打發掉宮女,又問魏武子,“怎麼樣武子?想打嗎?有信心嗎?”
“打啊,”魏武子是個好鬥的,向來自信非凡,他眼裡跳動著小火苗,躍躍欲試,“正好讓我活動活動筋骨。”
“你若也想,我便不推辭了。”重耳囑咐道,“但是你也要注意一點分寸,別真的傷到了人。”
“打架怎麼可能不傷到人,不過公子想要個什麼樣的打法?”魏武子做著擴胸運動,“是要給楚大王留點面子,假裝先讓他幾手?還是要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實力,給那子玉打趴下?”
重耳雖然也相信魏武子說這話是因為他自己確實厲害,但是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低調一點好。
“這樣吧,你先只使出五分力,看他那邊的反應,他若只是為比試,你就不著痕跡地讓他三分,他若真想對你下重手,你也不必客氣,在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主防守附帶攻擊。”
魏武子一笑,露出兩大排白花花的牙,“明白!”
鬥練場是專供於楚國貴族觀賞打鬥從而進行賭博的場所。
楚國滅亡別的小國後,會將俘虜們押到鬥練場附近的牢房裡。
貴族們閒得沒事做,就策劃了一個玩法。
他們給俘虜帶上腳鐐,給每個人身上用烙鐵燙上印記。
然後一對一分發兵器,讓他們在鬥練場裡拼殺。
貴族們會在鬥練之前提前下注,買輸贏。
有時候賭生死,有時候在生死的基礎之上賭四肢,賭傷口。
因為貴族承諾了贏的人有生的機會,有飽餐的權力,俘虜們會為了活下去拼命砍殺曾經的同胞。
也因為貴族們賭的東西越來越多,拼殺現場就會很慘烈,本來一刀可以斃命的,變成了虐殺。大多輸在鬥練場的人,連個全屍都留不住。
這些是重耳坐到觀賞席後聽到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