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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狼子野心,奸詐狠戾,殺人如麻。
一個八面玲瓏,一步三喘,有多漂亮嬌弱的皮囊就有多少個心眼算計。
當真是應了劇名《謀》。
而那邊邀請謝淮希去試鏡的角色便是孟靈修。
越看越覺得喜歡這個角色。
用最美的臉,幹最狠的事,擁最好的人。
不是反派,卻將反派值拉滿,全員算計。
謝淮希細細琢磨著劇本,琢磨得入迷了,差點忽略打進來的電話。
一排數字,未註明,也不太像是騷擾電話。
他接通。
「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對面沉默著,謝淮希又重複了一遍,直到他準備結束通話電話時,終於聽到了聲音。
「謝公子。」
僅僅三個字,便強佔了謝淮希的大腦,將方才的劇本驅散。
「傅先生,」他想起來他簽下的協議,每晚一通電話,可是他忘記了,「麻煩您親自打過來了。」
「無妨。」
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當是傅冕釗正掀開被子躺下,等聲音結束後,謝淮希才輕聲問:「您想聽什麼?」
「《離騷》。」
謝淮希心說你在考驗我的專業水平。
「好。」他倒了一杯熱水,然後開始念,「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謝淮希吐字清晰,隻字未錯,語言功底十分紮實,加之嗓音很輕,音線溫柔,像漆黑夜裡的月華,撒下溫柔安撫著踽踽獨行、孤寂、冷瑟的心。
他低語時,字字入耳,娓娓動聽,餘音繞樑。
聲音是無形的,但傳遞的柔情是無限的。
一杯水見底,整首離騷才唸完。
電話那頭是安靜的,從頭到尾都如此。
「傅先生?」他喚了三遍都沒有得到回應。
謝淮希也未結束通話電話,開始念劇本的臺詞。
念什麼都是念,何不一舉兩得?
他的膽子在這一刻大起來,也不管被發現了會如何。
反正傅冕釗未出聲,說不定是睡著了呢?
當謝淮希唸到,「一頭難馴服的野狼罷了,不足為患」時,他聽到電話裡傳來一句微啞的低語,「謝公子。」
「野狼是會吃人的,放縱了,後患無窮。」?
第九章 海上華亭
謝淮希愣了好幾秒,他沒想到傅冕釗會在此刻說話。
有一種上班摸魚被老闆發現的微妙尷尬。
但從小就有良好的心理素質教育,謝淮希慌而不亂,「抱歉,我念臺詞去了。」
「不用道歉,」對方的嗓音帶著睡意,聽得到幾分繾綣,「繼續。」
迫於這淺淺的威壓,謝淮希開始照本宣科地念。
「放肆,本官乃當朝大祭司,豈容你輕薄?」
「別過來……嘶,你屬狗的?」
「你輕、輕點……」
「……」
「明日盛宴本官不去,對外說被狼咬了,下不了床,需臥……床三日靜養。」
謝淮希越念越覺得不對勁,聲音越來越小去,整張臉就像是燒起來了一樣,泛著暈暈的紅,讓他有點無所適從。
他接到的所有劇本中,第一次出現了這樣的場面,彷彿為他開啟了一到界的大門。
卻遲遲不敢跨進去。
從小到大,他在內被季名煙細心照顧,在外被季雪初貼心呵護,幾乎沒有涉獵這方面的知識,僅有的認知限於高中後桌那幾個男生的討論,他當時覺得這群人在浪費時間,也沒有細聽。
可劇本上寫的很清楚,這一場戲,很曖昧,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