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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胛殷紅刺眼,跌在沁透殷豔的絨毯之上,好似自地獄血池爬起的不甘之魂,白著一張冷汗蒼然的頹敗之顏,齎恨的雙眸冷生生地戳進我心底深處,攪得我痛不欲生的幾近撕裂心魂。
“我沒有……”我搖頭爭辯道,“先生,父王為妖物蠱惑做下許多錯事,還要殺我以求取長生,我沒有做那些惡事,沒有!”
“哼!”他冷戚不屑,都不願正眼看我。
“天下人不是傻子,為妖物蠱惑?還不是因人心之慾大過了頭!殺你?他寵愛你都來不及,怎會殺你!他為了你,不僅怒斬放走你的數十名宮人,更在闕伯臺中守上你一年!我眼見他著人遠赴千里只為取你的簡書,你更唆使害人的狐狸在我眼前殺人,你叫我信你?你當我是瞎了眼,還是瞎了心?”
他激動駁斥,應是牽扯了傷口,壓不住痛楚地縮著身子咳嗽起來。
我心底揪的生疼,惶急靠過去,立時又捱上了他一腳。
顧不上疼痛,我翻身叩頭,砰砰撞悶了厚重絨毯,哭道,“先生,這些皆是解浮生搗的鬼,是他害了父王,也害了阿折!阿折沒有做過惡事,您要相信我,一定要信我啊!”
“信?”
他壓下咳嗽,輕裂諷笑,“我待你五年,知你心有執念,用盡心思開解你,可你偏執心念,從來不曾放開。你離寺那日,我以為你見死別,見生離,自此可以放下。青陵臺之事傳來,我本不信,借他們取書跟來商丘王地,原是想相信自己並未看錯與你。豈料竟於我眼前做下傷人惡事,你叫我怎麼相信你?我是該可憐大王執念何氏之心,還是該恨自己錯看人心!萬般想不到的,你竟和他有了不倫之情!”
他怒罵之下,臉色蒼白至極,我早在那一句不論之情中失卻掙扎餘力,他所說一切,皆是真實發生,怎能容我爭辯?
“可笑我自詡得窺天道倫常,只如今,置於人心悱惻之前,天道算得了什麼,我又見得了什麼?當真是可笑至極!可笑,可笑哉!”
“先生!”
我驚惶被動良久,終在他自棄自厭之言中驚醒過來。
他可以罵我,可以打我踢我,都可以!我敬他如父,他怎麼責難我都可以!可令他生有厭己自愧之心,是我萬沒有想到,也萬不能容許。
我冷靜下來。
自回青陵臺,我經歷了從未想過見過的可怕夢境。一年多時日,但凡我清醒,曾無數次期盼先生他能再來帶我走,帶我回了逍遙自在的蒙城寺,哪怕後來與時歡做下交易,也想著若能活下去,定要回寺中聽經誦佛,再不管世間爭妄才好。
今日好容易見到先生,權以為能解脫出來,卻不想他如此看待我,也那般厭棄了自己,一切的因我而起,自是得由我來解決。
心下想定,決然迎著他一雙混沌泛紅的眼,不管他信還是不信,我都要把真相說給他聽!
正要開口解釋,他已掙扎而起,踉蹌步子挨在那甲士身前,搖頭嘆氣,悔恨不安地慘道,“是我的錯,原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將你帶了出去……”
“先生!”
你不要走!
我想要阻攔他,身子卻軟的厲害,掙扎爬出幾步,他又走的遠了些。
萬般痛楚之中,只覺他一走,今後無所依靠地只剩下自己,望著他漸走的血氣背影,竟是比時歡離去還要難過百倍千倍。
不能走!
我心念橫絕,咬牙掙扎爬起,方追出幾步,眼前的人已倒了下去。
大驚撲過去,好在及時趕上接住了他,慌亂無措地想叫人,何用帶著醫士已臨了殿門,我再難忍住心底的萬幸酸澀,哭道,“快救人!”
☆、卷一大夢卷之第二十六章:解釋
殿內的燈火也不知換了幾回,搖搖聽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