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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逞英雄是吧。」王志健活動一下手腕,慢慢走到蔣一帆跟前,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
蔣一帆擰起眉,剛想說話,誰知下一秒王志健猛地出拳,一拳打中蔣一帆的左臉。
這拳力道不輕,蔣一帆的頭被迫歪向右邊,額前的頭髮遮住了眼睛,眼鏡隨著慣性掉在了地上,視野一下子模糊不清起來。
不遠處,有一個剛剛剪完頭的客人走出理髮店。
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王志健打完人,甩了甩手腕,拔腿就跑。
徐致君沖他的背影喊:「你是不是男人,欺負女人和小孩算什麼本事!」
蔣一帆按住她的手背,輕輕拍了拍:「別激他。」他擔心以後徐致君還會被找麻煩。
徐致君氣得臉有點紅,在原地喘了會兒氣。
這裡光線昏暗,可能是電路接觸不良,燈泡一閃一閃的。蔣一帆看不清東西,不知道眼鏡掉在了哪裡,只能眯起雙眼低頭尋找。
徐致君見狀,馬上彎腰撿起眼鏡,用衣角擦掉鏡片上的灰塵,放到蔣一帆手裡,同時觀察他的左臉,問:「疼不疼?」
蔣一帆搖頭。
徐致君沒有說話,蔣一帆對她微微笑了下:「真的不疼。」
徐致君看著蔣一帆紅腫的左臉,懊惱又自責地咬住嘴唇,眼眶霎時濕了。
一瞬間她想到了很多。
比如正在牢獄中的爸爸,哭瞎眼睛的媽媽,長時間遭受排擠的弟弟,以及現在莫名其妙捱揍的蔣一帆。
身邊人所有的不幸好像都來源於她,可是她又做錯了什麼。
她本來也可以活得無憂無慮,考上大學,談一段戀愛,無需像現在這樣為了生計而奔波,更無需忍受流氓的騷擾。
想到這,徐致君突然蹲下身子,捂住臉,失聲痛哭起來。
蔣一帆怔怔地看她。
察覺到蔣一帆的視線,徐致君哽咽道:「你轉過去。」
平時在家,徐致君不敢流露脆弱的一面,生怕被媽媽和弟弟察覺,可她終究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孩,眼淚源源不斷從她指縫間流出,壓抑多年的不甘、委屈、悲傷、憤懣,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蔣一帆聽話地轉過身,盯著盤旋在路燈下的飛蛾。
在痛苦難抑的哭聲中,他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無意識地握緊成拳。
不知道過了多久,哭聲漸漸微弱下去。
夏夜的蟬鳴蓋過了徐致君的抽泣,蔣一帆鬆開手,試探性問道:「我可以轉過來了嗎。」
徐致君悶悶地「嗯」一聲。
蔣一帆轉過身,脫下校服外套,披在徐致君身上。
徐致君睜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訝異地看他。
蔣一帆說:「擋一擋蚊子。」
這件校服外套的長度到了徐致君大腿,她點一點頭,抓緊了衣服,沒有說話。
想到剛才當著蔣一帆的面哭了那麼久,徐致君的臉色有一絲不自然。
蔣一帆卻神情自若,還伸手替徐致君拉上了外套的拉鏈,說:「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晚上出門不能穿太少,再熱也得忍一忍。」
徐致君後知後覺地明白了蔣一帆的意思。
今天出門,她穿得確實暴露了一些,上身一件吊帶背心,下身一條牛仔短褲,腳踩一雙夾腳拖鞋,大片雪白的面板露在外面。
蔣一帆哪裡是讓她擋蚊子,言下之意是讓她以後多穿點,好擋住來自王志健這樣的流氓的性騷擾。
到了麵館,在踏進店門前,徐致君指著自己的眼睛,問:「紅不紅?看出來我哭過嗎?」
蔣一帆微微低頭,注視著她的眼眸,水洗一般清澈透亮,他很快收回視線,說:「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