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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地制住了他的手腕,“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學流氓打架麼,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他的話沒有說完,忽然感到臉上一熱,有大滴的液體砸下來,他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沒有聲音,目瞪口呆地望著雙目通紅方措。
大滴大滴的眼淚滾出方牧的眼眶,直撲撲地掉在方牧臉上,滾燙的,燙得人心一個瑟縮,有一些流進方牧的嘴角,他嚐到鹹澀的味道,一時有點發懵,喃喃地問:“你哭什麼?”
“我沒哭。”方措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扭過頭,迅速舉起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片刻後,他從方牧身上爬起來,一聲不吭地低頭收拾摔碎的碗。
方牧看不下去,一把將他揮開,“行了,別撿了,去看看你的手。”
少年像一頭犟牛,充耳不聞,依舊故我。方牧一下子光火了,沉下臉吼道,“叫你別撿了你沒聽見嗎?”
少年這才抿緊嘴唇站起來,走上樓處理自己的傷口。
方牧蹲在地上,將碎瓷片一片一片撿起來,撿到那塊上面還帶有方措血跡的碎瓷片,不動了,他似乎被方措那突如其來的洶湧的眼淚給驚住了,心裡滋味難辨,這種心情太陌生,令他不由地感到煩躁。
他將碎瓷片收攏起來,扔進了垃圾桶,桌上的碗筷也懶得收拾了,任其攤著,將自己摔進沙發裡,呆呆地坐著。過了一會兒,他抬頭,看見少年站在樓梯口,怔怔地看著自己,因為背光,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感到一種執拗和哀傷。
方牧拍拍身邊的位子,讓方措過來坐。
少年下了樓,沉默地坐到方牧身邊。他手上的傷只是胡亂地裹了一下,方牧拿過他的手,解開紗布,又給一圈一圈給細細地綁好了,剛剛的劍拔弩張似乎都不見了,方牧的語氣有著難得的和藹,帶著些微的感慨,“你長大了,噢,我記得你是要高考了吧?”
方措垂下眼睛,淡淡地說:“我提前了一年畢業,已經上大學了。”
方牧有點吃驚,但還是覺得高興,因此臉上有了一個很短暫的笑,有點與有榮焉,“哦,在哪兒上學,學什麼?”
“就在s市,學土木工程。”
“那不遠啊。”
“嗯。”他說完,又抬起眼皮,一眨不眨地盯著方牧看。方牧被他這種目光盯得��耍�灘蛔∶�嗣�勱塹納稅蹋�澳闥鍤甯媒嶧榱稅桑俊�
“嗯,上個月他女兒滿月。”
“哦,真的啊。”他臉上帶出一點真實笑影,然後像石子入湖的湖面,一圈圈的漣漪過後,又恢復了平滑如鏡。他實在不是能跟人談心的料,這麼幾句話後,他就有些詞窮了,撐著腿站起來。他一動,方措就像一隻受驚的野獸,立刻也站起來,警覺地盯著他。
方牧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想了想,說:“我暫時不走。”
但這話並沒有讓小崽子安下心來,方牧實在受不了他如同驚弓之鳥的樣子,乾脆轉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房間顯然一直在打掃,乾淨得一塵不染,跟他離開前沒什麼兩樣。
方牧將自己摔在床上,雙臂枕著腦袋望著舊舊的天花板,出神。
天一點一點擦黑了。等方牧從房間裡出來,就看見自己門口旁邊的牆壁上靠牆坐著一個黑黢黢的人影,像一隻忠心耿耿的守門犬似的。門一開,那人影就驚醒過來,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靜靜地瞧了方牧一眼,走下樓去了,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