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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地鐵有兩個街區了，三個街區，四個街區……
還有其他的東西仿若在燃燒。他兜裡的十萬美元。
弗萊德&iddot;戴爾瑞沿著人行道大步慢跑時，情不自禁地想著。我是不是把一切都毀了?是的，我在做一件道德上正確的事情。我會拿自己的事業來冒險，我會拿坐牢來冒險，要是這條尚不明確的線索能最終揭示出作案者身份，是&ldo;為了正義&rdo;組織也罷，是其他人也罷。只要是能拯救紐約市民性命的情報，什麼都行。當然了，這十萬美元對於他所劫取的物件來說，壓根是九牛一毛。要是官僚政治的短淺目光起效，也許沒人會發現少了這筆現鈔。但是就算沒有被人發現，就算威廉&iddot;布倫特給的線索派上用場，使得他們成功地阻止更多的襲擊，戴爾瑞的瀆職行為會咬齧他的內心嗎，內疚感會像個惡性腫瘤一樣越來越重嗎?
他會陷入沉重的內疚感，人生也為之徹底改變，變得色彩灰暗，變得毫無價值嗎?
改變……
他現在回頭還為時不晚，轉身回去，回到聯邦大樓，把錢放回去。
但是，不行。他在做一件正確的事。他能夠承擔後果，不管是怎樣的後果。
但是，該死的，威廉，你最好為我成功搞到些情報。
戴爾瑞此刻穿過了格林威治村裡的街道，徑直走向威廉&iddot;布倫特，後者略為驚訝地眨眼，似乎他以為戴爾瑞不會來。他們站在一起。這不是一個圈套‐‐也就是臥底行動‐‐也不是招募會晤。這只是兩個男人在馬路邊見面做生意。
在兩人身後，站著一個儀容不潔的少年，胡亂地彈奏著吉他，嘴唇不久前穿刺的地方還流著血，大聲唱著一首歌曲。戴爾瑞示意布倫特順著人行道往前走。難聞的氣味和聒噪的歌聲漸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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