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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伯死了。
夢裡的&ldo;他&rdo;悄悄拿了老酒伯的物件上山,拼死捉螞蝗、老鼠、毒蛇來吃,甚至連蟲子都沒放過,終於捱到政府的救濟糧下發,這糧卻沒有&ldo;他&rdo;的份,因為&ldo;他&rdo;燒了孫家的屋。
而後,在一個漆黑的夜裡,&ldo;他&rdo;偷了隊裡的糧食,一瘸一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黃林村。
曹富貴嗬嗬掙扎著,在冷汗淋漓中又一次被噩夢驚醒。
他緩緩坐起,出神地盯著窗外的明月,抹汗的手指止不住發顫。這樣逼真的&ldo;夢&rdo;,夢裡幾乎能清楚地看到人們臉上的苦楚,麻木的飢餓,&ldo;自己&rdo;啃著蛇蠍、蟲子的憤怒與絕望,唯一的念頭,只是活下去。
這不是&ldo;夢&rdo;,這或許是另一個世界,也或許就是日後將會發生的事。
喬應年,夢裡那個人的名字,曹富貴終於又想了起來。
這是喬應年的&ldo;夢&rdo;,也或許這是拖油瓶原本應該遇到的未來。
所有的一切,都是從他搶了拖油瓶的那隻扳指開始的,夢裡未來的一切似乎漸漸與現實不同了。
曹富貴緊緊閉著眼,心中惶惶,不知道自己該信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ldo;這拖油瓶是十足的小瘟神啊!&rdo;他喃喃罵道,碰到這小赤佬就沒甚好事體,不是被咬得血淋淋,就是&ldo;噩夢&rdo;連連。
總算萬幸,讓他曹富貴誤打誤撞繼承了祖宗的寶貝煉廬。
要說起來,這夢如果真是&ldo;未來&rdo;可能遇到的事,孃的,就算吃再多的苦頭,冒再大的險,他也一定要把&ldo;煉廬&rdo;裡裡外外都塞滿糧食,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自己一家人餓成夢裡的慘狀。
計較已定,曹富貴一顆心頓時安定下來,倒頭就睡,再也不去多想那個可怕的饑荒夢。
心裡存著事情,他就一門心思想多弄吃的,煉廬寶貝又不敢對人說,遭殃的自然只有大黃這只不會說人話的狗子了。
無力反抗,再次被挾持的大黃被曹富貴帶到了山洞基地,開始了慘無狗道的訓練和試驗。
曹富貴凝神瞪著站在他十步開外,生無可戀的大黃,低喊一聲:&ldo;進去!&rdo;
大黃頓時消失,下一瞬間,它出現在煉廬空間裡,正掉入昨天曹富貴在藥田邊挖的大坑裡。
&ldo;哈哈哈!終於成了!&rdo;
大黃四肢大攤,眼冒金星地趴在坑底,連掙扎都懶得掙紮了。果然,下一刻,它就又&ldo;飛&rdo;了起來,出現在山上的樹林裡。
&ldo;大黃,乖啊!給你記一大功,等抓著了野雞兔子,讓你吃一整條腿。&rdo;
曹富貴眉花眼笑,摟著大黃的狗頭笑得合不攏嘴。
練了十七八次,終於從隨地拋狗,練到了精確丟狗入坑的高超技能。而且,就像老祖宗所說,&ldo;精神力&rdo;這東西,如同身上的力氣,越練越有,越練越強。前幾天,他帶著大黃進一次煉廬,還有些頭昏腦漲,這兩天練下來,讓狗子進出十七八次,他都不帶喘的。
既然隔空捉狗入坑已經十拿九穩,那抓幾隻山雞兔子又有什麼難的?就算是碰到野豬,嘿嘿,倒黴的也是它。
為了確保野獸掉進坑就完蛋,他拿了柴刀,在林子裡砍了一株粗大的毛竹,費了老大的勁把它砍成四五段,每段都是一頭平整,一頭尖尖,鋒利如矛。然後,再將這些危險的&ldo;矛刺&rdo;尖頭朝上,小心翼翼地深埋在坑底,用力踩實邊上的土石。
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