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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白衣女子，是在花燈節餃子攤上的那個女子。

風吹過那女子的白麵紗，藏在底下的面孔顯露出來，自己之前只看了半面的臉，如今看的完全。

完美的臉上有一道疤痕，從眼角蔓延到嘴角，破壞了這張臉。

「青穎？是你嗎？」

身後的男子在抖動，聲音都帶著顫抖，像是十分激動，裡面又全然是不信。

「冬郎，我沒事，我回來了，是我，真的是我。」

青穎緩緩走過去，拿起冬郎緊握的手，緩緩放在自己的臉上，溫柔的望著她，輕聲道：「如今有些醜，還認得出我嗎？」

「青穎……真的是你嗎？」

青穎點了點頭，雙眼含淚，臉還是笑著的，「對不住，真的對不住……」

冬郎徹底放開了盛玥，一雙手顫抖著不知如何是好。

盛玥急忙跑走，跑的急，跌落在聞梵安的懷中。

「殿下？」

聞梵安仍舊抱著盛玥保持著動作不動，聞梵安輕笑，道：「剛才大義並然的，如今嚇得哭了？腿都軟了？」

盛玥順勢躺在聞梵安的懷中，聞梵安沒掙扎，直直的站著。

那邊青穎仍是含淚看著冬郎，道：「對不住，我醒來後，也不知為何身處西域，我過來的太晚了。」

冬郎也不氣，只一直叫著青穎的名字，似乎是隻要停下，面前的人就會瞬時不見。

胸口一痛，血緩緩流出，冬郎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臉仍是笑著，握住青穎握住刀的手，輕輕哈了口氣。

「今日冷，你手好涼啊。」

青穎嘴角也緩緩流出來血，眼神卻是溫柔，「無論何處，我都陪你，我與你一起承擔。」

力氣沒的極快，青穎倒在冬郎的懷中，眼中含淚，整張臉慘白的可怕。

冬郎道：「你恨我嗎？我做了這樣多的事……」

青穎搖搖頭，努力想對他再笑一次，再摸一次他的臉，「我永遠不會怪你，我們，不分開了……」

冬郎抱住青穎，似乎是終於找到了歸處，臉上帶笑，道：「我怕黑的，拉著我的手走，我害怕，我們又散了……」

「嗯，好。」

盛玥看著那兩個人，心中不免唏噓，聞梵安看在眼裡，道：「你不生他們的氣了？」

盛玥搖搖頭，道：「不會，她們固然可惜，可被他們所殺之人不可憐嗎？可惜是一回事，可恨又是一回事。」

「不像你說出來的話。」

林慕山已經把剛才哭的女子解救出來，那女子蓬頭垢面，眼中含淚，呆呆的看著青穎和冬郎那邊的方向。

盛玥皺眉，道：「李若淳？你怎得在這裡？」

李若淳充耳不聞，忽而像發了瘋一般跑過去，道：「為何，你為何這樣對我！你不是愛的是我嗎？怎得說不愛就不愛了，你是我的，是我的！！！」

第16章 鬼新郎（完）

直到今日，盛玥才明白真正的瘋狂是什麼樣。

李若淳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手上不停的滑落血，卻渾然不覺，此刻只是想要過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滿天大雪，全都散落下來，青穎的手緊緊的握住冬郎的手，李若淳卻把兩個人分開，抱緊了冬郎已經冷掉的身子。

整個人痴痴呆呆的茫然無措，只是緊緊抱住，彷彿這樣，懷中的人就會緩慢醒過來，和自己說話，如同之前一般。

盛玥不禁感嘆，「情」之一物，果然誤人。

「莫要傷心，故人已去。」

李若淳這才像是回了神一般，道：「不會的，不會的……」

李若淳喃喃自語，剛才的瘋狂模樣褪去，此時只是靜靜的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