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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
洛德提醒這位食品藥物局的官員說,“根據法律,你們有六個月的期限……”
“不用你給我上法律課,”麥司惱火地說。“這些我都知道,不過要是我暫時不受理你們的新藥申請,堅持要你們補充新的資料,那麼時間得從頭算起。”
這倒是真話。該局在審批過程中用過這種拖延策略——有時確有道理。
對此,洛德暗自也承認;但有時只憑某個官員一時心血來潮,或只為了拖著不作決定。
洛德這時已忍無可忍。他說,“不做決定倒是官僚主義者的萬全之策,對嗎?”
麥司笑了笑卻沒回答。
這次會晤最終一無所獲,反使洛德氣上加氣。不過他倒由此下定了決心,要儘可能摸摸吉地昂·麥司的底,有朝一日這種資料可以派派用場。
此後幾個月裡,洛德因別的事又數度去華盛頓和食品藥物局總部,每次他都有意無意地向麥司的同事們提出些問題,並在那機構外謹慎地作些調查,由此瞭解到的情況之多叫人吃驚。
在這同時,麥司也在費爾丁·羅思的一份關於心得寧的研究報告裡挑到了毛病。那項研究是對心臟病患者作的一系列臨床試驗。麥司顯然樂於顯顯自己的威風,竟決定要全部試驗重做一遍。洛德認為重做的理由站不住腳;而且做起來既要花一年時間,又得花大量資金。他本想提出異議,但他意識到:
提出此種異議很可能是自找苦吃,結果不是使心得寧的新藥申請無限期地拖延下去,就是使這個藥被否定掉。因此,洛德只得勉強下令:把試驗重做一遍。
事後不久,他向薩姆·霍索恩說明作出此項決定的原因,並彙報了他對吉地昂·麥司的調查所得。當時在薩姆的辦公室只有他們兩人。
“麥司是個失意的大夫,”研究部主任說,“還是個酒鬼。他經濟拮据,部分原因是要給兩個離了婚的老婆付贍養費。他利用工餘和週末在外兼職,在一傢俬人診所裡幫忙。”
薩姆在掂量著他的這番話。“你說‘失意的大夫’,這話是什麼意思?”
研究部主任看了看他的筆記本。“麥司從獲得博士學位後,先後受幾位內科醫生僱用在五個城市工作過。以後他自己開業行醫。從認識他的人那裡瞭解到的情況來看,那些活之所以都幹不長,是因為麥司不能與人共事,他不喜歡別的大夫。關於他放棄開業行醫的原因,他說得很坦白:他不喜歡自己的病人。”
“從這口氣來看,很可能是病人不喜歡他。為什麼食品藥物局僱用他呢?”
“該局的情況你是瞭解的,他們找人難哪!”
薩姆說,“這我知道。”這個局招聘不到醫藥科技人才也是老毛病了。
政府部門裡的薪俸低得不像話。拿醫學博士的薪金來說,在這個局工作的比在私人診所工作的要少一半以上。至於在該局工作的同在醫藥公司工作的科學家(儘管資歷相似),他們之間薪金的差距就更大了。
此外還有其他一些因素,比如在行業的威望問題上就有所不同。
在醫藥科技界中,進食品藥物局工作沒有什麼特殊,要是能去政府主管的全國健康研究院工作,大家就會孜孜以求。
醫學博士們不願去該局工作,還因為那裡沒有多數行醫大夫喜愛的一點——同病人的直接接觸。那裡只有——薩姆曾聽人講過這點——“透過別人的病例報告來搞想象中的診斷和處方”。
儘管有上述那些不利條件,奇怪的是,這機構裡確有不少業務精湛,忠於事業的專門人材。但是其他的人也必然存在。有不得志的,有失意的,有寧可離群索居的,有一心保住自己、只求避免作出困難抉擇的,有好酒貪杯的,有入不敷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