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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統統覆蓋。迴廊前的燈只有隱約一個孤單的光影,就象是無邊黑暗中的一點希望,等待她去驗證最後一絲疑惑。
也不知枯坐了多久,直到支援不住,睡了過去。無邊無際的噩夢糾纏著,她苦苦掙扎,一身冷汗醒來。屋子裡亮了燈,燈罩擋著光,只有朦朧幽暗的一點光亮。
“你怎麼了?”一隻溫暖的手掌撫在她的額頭上。計遙憐惜地為她擦去冷汗,心裡很愧疚,讓她擔憂,讓她來回奔波,從沒見過她如此憔悴過。昏迷醒來的一剎,入眼就是她蒼白的面色,如錦繡山頂的雪,而澄淨的眼睛越發明亮,象夜晚的山頂上那一顆最亮的星辰。
“我把飯端來了。你餓了吧?”他柔聲說著,起身把一個托盤端到床邊。
她沒有胃口,不想說話,只想看著他。
目光凝眸處是:奢望。
如果時光可以停滯,能把這一刻短暫看成永遠……
如果時光可以拉長,能把這一刻辰光看成一生……
他把粥放在她的唇邊,她機械地吞下去,眼光亮的嚇人。
“你怎麼了?”
計遙覺得不對勁,她的眉間又有了淺淺的小窩窩。她有心事。
“大概是驚嚇過度。”她想開個玩笑不讓他看出端倪,卻再說不出玩笑時的輕鬆語氣。
“以後不會再有。”他一本正經地象是一個保證。
對,以後不會再有。
她問出早就想問的一句話:“計遙,你喜歡我嗎?”
計遙的手停了,半氣半笑:“我不喜歡你,為什麼急著回定州。”
“有多喜歡?”
計遙略有點靦腆,哼哼唧唧:“喜歡就是喜歡。”
“不行,非要說。”
他想撓頭。“這個怎麼說?”
她不依不饒:“那你想辦法說。”
他很犯愁:“恩,喜歡,又不是東西,怎麼丈量?”
她舉了個例子:“比如比海深?比天高?”
他實話實說:“好象沒有。”
她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心裡的矛盾將她左右拉扯,她既希望他沒有喜歡那麼多,又渴盼他喜歡的比這更多。她既希望他記得她,又希望他忘記她。
他連忙討饒:“有。還不行麼?”
“不行。你最好不要喜歡我。”
“為什麼?”
“因為……”她不能說出那個“因為”。
“我一點也不好,很笨很笨。”
計遙鬆了口氣,笑著:“你一點也不笨,你連我這麼聰明的人都收服了。”
“那是因為我一直纏著你,以後我不會再纏著你了。”
計遙飛快地答了一聲“好”。
她心裡一涼,卻聽見他的下一句:“以後,我纏著你。”
醋?
翌日,桑果照舊給計遙行針,小詞親眼看著針尖下的血色比第一次的烏闇淺了許多,終於情不自禁舒展眉梢,唇角也噙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
桑果收好針,一抬眼,只見小周和小詞都目光灼灼關注著計遙,而舒書目不轉睛,看的卻是小詞。她默默收好針,轉身出了房間;站在迴廊下,看著滿園子的濃碧醉紅,半晌默然無聲。
計遙掩好衣衫,心裡急切的恨不得立刻動身,離蕭容去世,眼看就是三月之期,他實在不能再在幽州逗留,否則就要面臨著和小詞在幽州成親的局面。他身為計家的獨子,一來,這樣先斬後奏異地成親實為不孝,二來,也對小詞實在不公平,成親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他更想讓她無比風光地嫁入計家。
小詞去為他煎藥,他一個人在屋子裡踱來踱去,昨天的那個念頭又冒了出來。回定州剛好路過藥王谷,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