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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活了那麼大年紀第一次見識到有人的嘴巴居然可以如此稀碎,每每遇到靜子的可以刁難,盼盼都只是面無表情地回答一句:斯密碼三,哇咖哩馬三(對不起,我聽不懂)。然後轉過頭去默默做事。
在沒有找到下一份打工之前,她不想和同事鬧得太僵。
一般來說撞到這樣的軟釘子,普通人覺得沒意思也就不會繼續下去了。偏偏靜子樂此不疲,似乎欺負盼盼是她新近發現的樂趣,而別的同事們也都袖手旁觀,冷眼看著盼盼陷入窘境。
這讓本來每天都盼著能出去打工的盼盼心中莫名湧起了恐懼,只要一見到靜子,乃至一想到她那張滑稽的面孔都不自覺地感到胃疼。她跑去找過店長,希望店長在排班的時候能把她倆錯開。結果店長很委婉的告訴她店裡人手有限,他也沒有辦法。
山田心疼小妻子,楊盼盼自從開始打工後,人明顯瘦了一大圈。她本來就生得苗條,現在幾乎瘦的有些脫相了。山田勸她乾脆辭職,或者換一份工作。
而然盼盼卻不想放棄。她心裡明白,這是她來到日本後的第一個挑戰,如果連這樣小小的坎兒都邁不過,以後的日子恐怕更加難熬。
因為壓力過大,在某天醒來後,盼盼驚訝地發現她左邊的耳朵出現了聽力障礙。她的耳道里彷彿被人放進了一塊棉花,山田和她說話也好,電視裡的主持人的講話聲也好,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裡發出的聲響,朦朦朧朧,不清不楚。
聽力影響了行動力,最嚴重的時候她連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了,甚至一度走不了直線。
山田帶她去看病,醫生說是勞累過度和生活不習慣引發的神經性耳炎。盼盼聽說很多在日本的中國人都有這個毛病,最嚴重的情況甚至有失聰的危險。
盼盼是病不起的,在吊了兩天的鹽水感覺好得差不多後,她立刻回超市銷假繼續打工。她沒有日本的勞保,醫院的帳單就像是催命符催著她去工作。
這一切她自然都是不敢和姆媽還有雙鳳、亞非他們說。
她每個月都會寫兩封信回家,自然都是報喜不報憂。只說自己在東京過得多麼好,山田休息天不開車的時候會帶自己出去玩。
姆媽的回信裡會夾上囡囡的照片。孩子都是日長夜大的,半年不見囡囡已經是個大孩子了。照片裡她被雙鳳抱著,很老練地自己拿著兒童筷子夾菜,一臉嚴肅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姆媽問她過春節的時候會不會回家。盼盼回信說機票太花錢了,等明年再說吧。
要說這半年裡上海還發生了什麼大事的話,那就是雙鳳要結婚了,物件就是那個自說自話認她做師父的陸文聯,他們訂好在年底辦酒席。想到去年這個時候雙鳳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做不結婚的大女人,盼盼就覺得好笑。
不過信裡雙鳳也說了,自己和小陸結婚是為了更好地做生意。以後他們出去跑單幫、出差,只要訂一個房間就行。而且小陸一切都唯雙鳳馬首是瞻。雙鳳說東他不敢往西,工資卡存摺乃至他們家的房產本都交給了雙鳳,她這才同意下嫁的。
至於亞非,她已經不在車間裡幹了。她自學考出了會計上崗證,現在在廠裡的財務室做出納。不過雙鳳抱怨即便財務室裡有了「自己人」,她的報銷速度也沒有因此加快,用亞非的話來說就是「不管是誰都要走流程」。
盼盼坐在超市的員工更衣室裡,捧著她倆的來信,不由得想起了紡織廠的更衣室還有那個曾經充滿了歡聲笑語的小隔間。
不到三年的功夫,先是雙鳳,再是她,現在就連亞非也離開了那裡。那裡會有新的姑娘加入麼?她們不在了,還會有人帶花花綠綠的雜誌,帶各種時髦的東西進去麼?
會的吧,那些都是時髦的上海姑娘呀。
「喂,楊桑。」
聽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