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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看向照相館的招牌。
向陽紅。
和她家曾經擁有的那爿裁縫鋪一樣的名字。
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鬼使神差地拍了照,鬼使神差地付了加急沖印費說明天中午會來拿,讓老闆一定要提前切好封好。
大概是心虛的緣故,巧娣晚上對慶生的態度比前幾天好了很多。她難得的柔順和馴服叫慶生心花怒放,吃過晚飯後一早就把囡囡哄睡,塞到丈母孃房間裡。
夜裡,巧娣推開渾身汗津津的丈夫,讓他下樓去打熱水。每次纏綿過後慶生都會格外溫柔,讓做什麼就什麼。
她披著丈夫寬大的襯衫,湊到窗戶邊往天上看了一眼。
繁星滿天綴在絲絨緞子似得紫色夜空上,彷彿伸出手就可以摸到那閃閃爍爍的星子。
巧娣伸出胳膊,星子沒有碰到,手背卻不小心打到窗臺外的茉莉花上,碰落了一朵花。
脆弱的白色花朵在空中裂成幾瓣,飄飄揚揚地落在晚歸的戴家寶的肩膀上,皮鞋的腳背上。
他停下腳步,夜裡的弄堂燈光稀疏,他分辨了一會兒憑著香味才認出這是花瓣,不是誰家小孩從視窗胡亂扔下來的作業紙,也不是哪個半夜奮筆疾書的大作家拋下的作品。
阿寶把幾朵花瓣往車子前頭的網兜一扔,繼續往前走,卻在一絲遲疑後停下了腳步。
這裡是巧娣家樓下,那個窗戶是巧娣的房間。
他想起來上次巧娣在樓上和他說話的時候,確實看到過一盆茉莉花。
阿寶剛忙完實驗從學校回來,這段時間他都住在家裡為了出國的事情做準備,所以進進出出的次數多了。
此時,一段藕節般的胳膊從窗戶裡伸了出來,雖然披著男人的白襯衫,但阿寶還是看出那是女人的胳膊。那條纖柔的胳膊不是很白,甚至可能還沒有阿寶自己的面板來的白,卻因為在月光的照射上面的緣故被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顯得聖潔起來。
阿寶的喉結不自覺地上下??x?滾動。
「喂,你幹嘛?」
阿寶還想再看,身旁的窗戶卻被人一把推開,一個男人從廚房裡探出腦袋,氣勢洶洶地沖他喝道,「大半夜的站在我家門口尋死啊!啊……是阿寶。」
在認出眼前的男人是戴家寶後,沈慶生立即換上了一張笑臉。
「那麼晚回來,是不是忙出國的事呀?」
「唔,是的……再會。」
阿寶不想和他多做糾纏,
這個粗魯的男人在黑夜裡的赤裸著上半身的樣子讓他聯想到了《動物世界》裡東非大草原上的野獸,有種和文明城市格格不入的感覺,更是讓他這個一直生活在象牙塔裡的人有一種直覺上的恐懼。
「再會,再會……」
吃了個軟釘子,沈慶生也不以為意。他關上窗子,端起打好熱水的腳盆喜滋滋地往樓梯上走去。
阿寶轉過頭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玻璃後,又聽到了「咚咚咚」的上樓聲,接著年輕夫妻調笑的話語從二樓視窗若隱若現地飄出,什麼「孩子還在睡」,什麼「鴛鴦戲水」……
阿寶低下頭,從網兜裡撿起一瓣茉莉花的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
鼻腔被充滿的同時,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從某個不可明說的地方沿著脊椎骨到達後腦勺,又在腦子裡滾了一圈後反身往下蔓延而去。
阿寶想,今晚註定要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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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去照相館取照片,巧娣比平時更早出門。大概是昨天夜裡累著的關係,她感覺小肚子有點酸,隱隱還有些下墜的感覺。
巧娣算了算,上個月「老朋友」延期的時間有點長,到現在還沒來。不過她從做姑娘的時候開始每個月來例假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