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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尤瑕往那邊走,從寬闊大路到彎彎曲曲的小路,從明亮到後巷的雞鳴狗吠和臭水溝,再繞開一個小巷就到振陽路了。
尤瑕喜歡行走在黑暗中,沒有開手電筒,細密的黑暗包裹著他,也給他足夠充分且安靜的時間去想一會和遆景碰面的場景。
手機突兀的在虛黑中亮起,隨之刺耳的鈴聲在偏僻破落的老式居民樓旁響起。
尤瑕思緒戛然而止,像流出的水瞬間抽回,目光投向手機,雙目在黑暗中太久,逆著光看手機上的名字模模糊糊,但是熟悉的稱呼還是讓他呼吸亂了起來,連忙拿起手機,「姐姐。」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尤瑕表情愈發嚴肅,掛了電話,毫不猶豫跑著離開了此地。
很快小巷又陷入安靜,坑裡的水在泛起漣漪後漸漸平穩,除了偶爾一聲狗吠外,此地好像一直永遠這麼安靜似的。
不遠處,十步的拐角處便是振陽路,十字口的燈不太明亮的掛著,時間還早街上已經沒有人了,只有遠處一個年輕身影,騎著腳踏車慢慢駛過來,停在了路燈正下面,隱約可看清來人的輪廓,額頭又貼著一枚新的創可貼,喬治在上面笑的十分開心。
停了一會,電話響起,遆景接起,那邊很詫異,餘颺的聲音在酒氣中還有點飄,「這麼快就打完了?你不是說是個對手嗎?」
「人沒來。」遆景說。
「什麼?」餘颺蹙眉,詫異的聲音隔著電流就能將情緒明顯傳來,「沒來?」
兩校約戰,一個校帝一個校霸,更別說是這樣的身份了,就是小學生罵架你來啊你來啊,但凡是有點膽的都不可能窩著不來,更何況這還是把校帝胳膊打斷撐了好多天石膏被他點名說打架有幾把刷子的人,就裘斯那囊貨,即便打不過叫人也要來撐場面。
這種約,就是曠課也得來啊,更別說他這邊還貼心的挑了個週六。
「他這什麼意思?」餘颺沉聲。
「行了。」遆景蹬上腳踏,沒當回事,「在哪喝酒?找你去。」
掛了電話,遆景扭頭,看了眼不遠處黑魆魆的小巷路口,上次那人就是在這個口的暗處牆角衝出來偷襲,步步緊逼,避實擊虛,打他措手不及。
遆景收回目光,騎車走人。
城北醫院,六樓婦產科,樓道擺滿了鐵絲網床,嬰兒啼哭的聲音嗚咽中壓得人心情沉重,明明是孕育新生的希望,卻像一個絞盤越纏越緊,尤瑕每仔細聽一聲,鋼絲線就纏得越緊,像在喉嚨口纏了一圈又一圈,掙扎扯不開。
尤瑕站在病房門外,還沒推,裡面忽然有人出來,看到他,輕聲說了句,「來了。」
男人臉色疲憊,眼圈青黑,來不及打理的鬍鬚像雜草細密叢生,一向板正體面的人,衣服卻冒出許多褶皺,不知是病房的空氣還是陪守的小床壓垮了人,手裡端著一個小尿盆,裡面是難聞的嘔吐物,可想剛才裡面發生了什麼。
尤瑕伸手,「我去倒吧。」
「不用。」男人拉開他的手,「去看你姐吧。」
尤瑕點點頭,推門進去,向來面無表情的臉竟然掛上了淺淺笑容,搭上他清俊的面容和烏黑的頭髮,像極了一個單純的無憂無慮的高三孩子。
病房不大,病床旁邊還擺著一個鐵絲網陪護床,床的兩邊放著水果和一些碗筷,地方擁擠狹窄,即便是這樣,桌面上還是專門騰出了一個地方擺放一副可愛的十字繡畫框,裡面的小豬佩奇調皮機靈,似乎在向製作他的主人打招呼。旁邊陽臺上,長長一排都擺著各種顏色千紙鶴,透明玻璃上還有幾個用透明膠粘在上面,溫馨又暖人。
尤瑕默不作聲的掃了一圈,笑著迎上正彎腰探衛生紙的尤潔,「姐。」
他立馬跑過去拿紙巾,坐在床邊,輕攬著她的腰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