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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地照著。
拜倫搖搖晃晃地向那個哭叫的小女孩走去,娜塔麗和傑斯特羅跟在後面。孩子的母親仰面躺在地上,一顆子彈正打中她的臉,她那雙一動不動的眼睛倒絲毫沒受傷,所以這個鮮紅的大窟窿看起來就格外嚇人。班瑞爾和那位父親交談,這個男人的面孔憨厚而柔和,長了一把濃密的黃鬍子。他聳聳肩膀,把小女兒摟得緊緊的。揚克爾的妻子走過來,拿給孩子一個紅蘋果,小傢伙立即不哭了,她接過蘋果就啃起來。那個男人在死去的妻子身邊坐下,盤起那雙赤裸著的髒腳,開始喃喃自語,在身上畫著十字,一雙鞋還掛在他的脖子上。拜倫頭暈得厲害,娜塔麗扶他上了汽車。他們繼續前進。傑斯特羅說,三英里遠的地方有個不小的城鎮,到那兒後他們可以把路上有人受傷的事告訴當局。新娘子脫掉了結婚禮服之後,就成了一個戴著深度眼鏡、滿臉雀斑的小姑娘,她哭起來,推開那個面無血色的丈夫,把臉埋到司機妻子的懷裡,整整哭了一路,直哭到城裡。
這座城鎮沒遭到破壞,教堂旁邊那座用紅磚建造的醫院安靜並且蔭涼。聽完傑斯特羅的敘述之後,幾個護士和修女就坐上一輛卡車出發了。拜倫被帶進一個粉刷得很白的房間,屋裡滿是外科裝置和嗡嗡叫的蒼蠅。一個穿白外套和帶補丁帆布褲子的胖醫生給他縫合了頭上的傷口,剃掉他傷口周圍的頭髮比挨這幾針還難受。他出來的時候,勸娜塔麗也去把膝蓋包紮一下,因為她又瘸了。
&ldo;哦,去他的吧,&rdo;娜塔麗說,&ldo;走吧,揚克爾說咱們今晚還能趕到華沙,到那兒我再包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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