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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夫子回了院中,叫來衛封:「鈴鐺這孩子的身世,你該有細查過吧?」
衛封應是。
他的確在她進入書院後便查了一次,暗衛沒查到什麼。這次遇見那人,他也派暗衛去查探王福貴的底細。坊間都說那是剛來不久的一個流民,時而憨厚正常,問及家事又痴傻瘋癲。
還有那鹽商,他已細查過,名叫陳久,城中不知底細,短短一月間便開起了一間鹽鋪。此人難查到底細也正常,因為這種私鹽商賈多半都有些官場背景,別人不想讓你查到,短時間內便一定查不到。
他行事一向低調,即便是行俠仗義也從不留名,畢竟仍是質子身份,查了這些後便未再繼續深入下去。
「那傷疤青年所言也是真的?」
衛封道:「我的人一問起鈴鐺,他便直呼娘子。我問過大夫,大夫道即便瘋傻之人,若遇重要的人或事,也會瞬間清醒或是過激瘋癲。想來,那人所言的確為真。」
「這孩子身世可憐,失了雙親不說,還被賣作童養媳,唯一的親人都已不在。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子,要多照拂她一二。」
「弟子知道。」
衛封回到院中,原本想去探望莊妍音,衛雲恰巧拿了蕪州各地鹽莊的資訊給他,他想在蕪州開鹽莊,正在部署安排。
衛雲道:「公子先處理,屬下去陪陪鈴鐺姑娘吧。」
待衛封終於忙完,想去瞧瞧莊妍音時,衛雲已經回來道她已經睡下。
「她今日可有開心些?」
衛雲嘆了口氣:「對著我們她倒是乖巧聽話,但我瞧她那強擠出來的笑便是心疼。」衛雲與衛夷去抬熱水,「公子忙一天了,也早些洗漱歇息吧。」
望了眼窗外靜謐夜色,衛封洗漱完只好睡下了。
他一向淺眠,夜半被風聲驚醒,側耳細聽,像是鞦韆晃動聲。
想到莊妍音這幾日耷拉腦袋的可憐模樣,他起身披上外袍,開門時見衛夷已在簷下。
衛夷忙朝他行禮:「殿下……」
一瞬間,他冷厲眼神罩在衛夷身上。雖是夜深人靜,他也絕不允許手下人犯如此錯誤。
衛夷連忙垂下頭去:「是屬下大意了,屬下這就去領罰!」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衛封視線穿透夜色,透過梨園望見那一盞微弱燈火,黑影在夜色下隨鞦韆搖動。
他道:「她何時起來的?」
「屬下也是才發現,想近前又怕嘴笨不會安慰人,眼下可都子時了。」他也常年習武,被這動靜驚醒,瞧見莊妍音孤零零可憐,方才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安慰人,才下意識脫口喊出了「殿下」。
「你去歇著吧。」
衛封步下屋簷,緩步行入林間。
夜光漆沉,陰雲之下唯有女童與那燈火。她的燈銅胎繡落,也不防風,幾陣風過,火光熹微。
她心事重重,再也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機靈,直到無意間望見梨園中的他,才驚慌失措地想下來。
待鞦韆停穩時,他已來到鞦韆旁。
「為何深夜還不睡?」
她像個偷玩被懲罰的小孩,無措地捏著衣角:「我……」
衛封只能瞧見她瑟縮的腦袋,嘆了一聲蹲下,與她平視。
「已是子夜了,為何還不睡覺?」
「對不起,是我驚擾了公子。」她依舊埋著頭,朝他乖巧行禮,轉身欲跑。
他長臂輕易便將她攔下,扶她站到跟前,牢牢望著她:「此事已經過去,你不必再心事重重。」
莊妍音終於抬起頭來,眼淚卻已簌簌流下。
「我害怕,我一閉上眼睛就是那日那個男子的臉,好可怕,他好嚇人,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