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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玿看他那憋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兒,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把自己那碗水遞過去。
其餘修整回朝等等瑣事,俱在當日敲定下來。總之,幾日後,南平王高德昌得到的訊息便是:周軍已啟程班師,大部隊已過了丘孚城,不日即將出南平。後續部隊則是些傷殘病兵,行動不便,由歸德將軍親自護送晚歸。
高德昌急問那彙報的朗將,道,“當真?”
那朗將斬釘截鐵答道,“千真萬確。據探子回報,周軍先行的大批部隊確已經抵達邊境附近,看情形足有八九萬人,其餘部眾雖還未達義陽,但人數不多,大約不足一萬,應該是些傷兵,行動緩慢的很。”
高德昌鬆了口氣。雖說南楚截殺之禍他未直接參與,但少不了是拿了南楚好處,做了些封鎖訊息、引君入甕等為虎作倀的事,若成周非要算這筆賬,他總是要吃點苦頭的。但眼下週軍既然都已經撤了,那說明競寧帝自是無意追究了。
想到這裡,他心中不免有了些許輕狂得意。正是,他南平數百年來一貫如此,借道罷了,吳越可以借道入燕國,南楚可以借道截殺成周,如今他也允了成周軍借大道回國,何錯之有?
想罷,他愈心安理得,便傳令下去,令沿途城防務必不許阻攔,放鬆戒備,讓成周軍順利回國。如此一來,競寧帝總該念自己幾分好處。
果然,四五日後,成周先行大軍已出南平,順利入境成周。而後續殘部所過之關卡,也未有異常信報傳來,高德昌終於徹底安心了。
於是,當夜,義陽城南平王府內,一頓歡宴結束,賓主盡離席好夢酣睡,高枕無憂。
約過四更,寒月寂夜中,高德昌驟然被一陣喧躁驚醒,多年直覺令他心內大感不妙。放那驚恐萬狀的守城郎將進來一問,竟是周軍兵臨城下了!人數足有十萬之眾,兵強馬壯,寒刀鐵騎,哪是什麼不足一萬的傷兵!
城內百姓得了訊息,連夜捲了細軟攜兒帶女四散潰逃,可整座義陽城都被周軍圍的水洩不通,大街上一片狼藉混亂不堪。
高德昌登上城門一看,登時心下涼了一大片,厲聲喝問,“前方關卡城防是幹什麼吃的?為何不通報?!”
話一出說,他便想明白了。周軍如此陣勢直抵都城,一路城池只怕也悄無聲息盡數落入其手,何來信報?
一旁朗將瑟瑟發抖,所思與高德昌多差無幾,訥訥道,“不是說...說成周大軍已經撤出南平了麼?”
來往的軍探並未說謊。
南平匪國,能屢次截扣來往商隊,全靠了那些目力過人、神出鬼沒的軍探。他們所探之事,自然也不可能出錯。
然而,兵之所詐,眼見未必為實。
那已出南平的所謂“大批部隊”,實際之事不足兩萬的傷殘病兵。這些人遵謝玿令,每至紮營處,往往多紮營帳,將所攜的一萬多匹戰馬分批次輪流反覆牽出營地到溪湖邊洗刷,以至於每匹戰馬每次都要被洗刷至少四五次。
如此,在探子看來。營地戰馬頗多,少說也有六七萬匹,由此推得,人數也足有七八萬之眾。而實則,不過都是反覆來回牽進牽出的那一萬匹馬罷了。
同時,那因“行動不便”而晚一步啟程的“殘弱病兵”,探子在彙報時其實已估報了人數上限,說“約有兩萬人眾”。可不,這批本是精壯氣盛的悍兵為了減少炊灶數量,硬生生吃喝了好幾天的硬饅頭幹烙餅和涼水,那為數不多的幾個炊灶做出的熱飯湯只夠一萬人吃,全餵了在溪戍關餓出毛病的“嬌兵”了,連謝玿都沒分到。於是南平探子尾隨而至一點炊灶數量,自然誤判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