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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北淵跟洛南初面面相覷。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毛絨毛衣，高領，黑色碎髮垂在眉間，沒有了往日的盛氣凌人。
洛南初的目光掃著他全身，恨不得眼神黏在他身上。
確認他身上什麼傷都沒有後，洛南初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相反，洛北淵看見她就不順眼。“你來這幹什麼？”
他話裡的不耐煩，眼底的嫌棄，讓洛南初再次心亂如麻。
京城立秋了，他穿著一件毛衣，不覺得冷，而她，一件夏季的短袖。
洛南初吸了吸鼻尖，忍住心底的酸澀，低聲道。
“這裡是四生棠，不是洛氏，不是你洛北淵的地盤，我在不在這，跟你洛北淵無關！”
洛北淵被她刺激到某一根神經，低頭看她，兩人的眉眼間分明是如此的相似，卻在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經成了不相干的陌生人，只有血緣，沒有半分親情可言。
她用力推開他，扔下一句話從包廂裡揚長而去。
“好狗不擋道。”
洛北淵氣的拳頭嘎吱響。“宋蕭！我說你哪根筋搭錯了？我還是個病人，你讓洛南初在我眼前晃悠，我病情更嚴重了！”
“下次不會了。”宋蕭拿著一個新杯子倒酒，酒液緩緩流進杯子裡，鮮紅的顏色倒映在黑眸中，如盛開的曼珠沙華。
遞給洛北淵酒杯，看著他一飲而盡，宋蕭藏不住的笑。
北淵，沒有下次了。
今晚是京城有史以來溫度下降最低的一個晚上，出了四生棠，洛南初仰頭望著天，月色朦朧，烏雲遮擋住皎潔的月光。
洛南初問著身旁的秦盛。“秦盛，今晚會下雨嗎？”
秦盛趕忙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天氣預報，再過半個小時，中雨轉大雨。
明明已經立秋了，這雨卻一場接著一場。
秦盛收起手機，以為她是擔心會淋雨。
“洛小姐，我現在送你回去，宋總的車就在前面停著。”
“走吧，我好累，想回去睡一覺…。”
女人的身影透著落寞，彷彿與漫長的黑夜融為一體，站在窗前的洛北淵目光微斂，握緊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反反覆覆。
過了很久，他從她身上移開眼，低著頭，自嘲般的勾起唇。
是她先不要這個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