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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清突然覺得有些難過。
她盯著自己的腳尖,心酸地問道:「長生,你說偷偷喜歡一個人,都像我現在這樣麼?」
患得患失,瞻前顧後。
她覺得自己好像生了病。
只有「沈屹白」這個處方藥才能藥到病除。
然而,這藥卻千金難求。
長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被這樣一雙沉靜如水的清澈眼睛看著,聞清鬱躁的心,似乎一下子就莫名平靜了下來。
她洩氣地垮了肩膀,悶聲道:「長生,你別擔心。其實對於他…我就也只是想想而已。」
現階段高三了,再怎麼說,都還是先把高考熬過去再說。
長生眸光複雜地看著小姑娘黑鴉鴉的頭頂。
良久,輕嘆一聲,如小時候那般,朝她敞開了雙臂。
聞清恍惚了一下,繼而輕輕環上他單薄瘦削的脊背。
數月沒見,他好像又瘦了。
聞清將自己尖細的下巴擱在他硌人的肩膀上。
堅定地說:「長生,等我以後學了醫,一定會治好你的病。」
長生嘴角一彎。
他點了點頭,無聲說:「好。」
不遠處,後山一隅。
山體嶙峋山水石的陰影下,黑衣少年幾乎與周遭環境融為一體。但黑衣之外的手臂、脖頸與下頜,卻突兀透著些病態偏執的白。
沈屹白沉沉盯著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少男少女,眸色晦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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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從姜山回來之後,聞清整個人明顯豁然開朗了許多。
每每學校再見沈屹白的時候,依舊還是悸動不已。
卻也少了之前的浮躁。
倒是沈屹白,最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聞清總覺得他好像有什麼心事憋在心裡悶著。
每每他雖然還是如同往常那樣在笑,但是聞清覺得,他其實並不開心,眉宇間甚至還有些煩躁。
聞清想起他家裡的事。
她想要去向舒姚詢問情況,可是前段時間還天天各種詆毀沈屹白的舒姚,卻莫名蔫兒了。
每每她都會用一種欲言又止的複雜眼神看著聞清。
弄得聞清一頭霧水,最後更加不好意思問了。
就這樣,日子一分一秒地從指尖流逝著。
直到那天,涼爽的秋風吹進了江城一中的教室。
一門之隔,聞清聽見剛剛在走廊上跟她告白,然後被她拒絕的那個男生,在他們班大放厥詞,說她拒絕他是不識好歹!
還說她今後一定會後悔的!
他這番話說得手舞足蹈,聲情並茂。
班裡同學聽得那是哈哈大笑。
尤其李旭,直接嚷嚷著當眾嗆聲道:「我說,你們五班體育生都他媽腦子裡面塞肌肉嗎?」
「你自己幾斤幾兩,心裡就沒點兒逼數?」
「追我們班花?你也配?」
雖然他話說的不好聽,但其中的維護之意卻讓聞清心中一暖。
或許,來到江城之後,也並非全然都是壞事。
男生聞言臉色不大好看。
他跟李旭他們都是酒肉朋友,平時在外面開開玩笑就算了,今天這樣當眾diss他,讓他不來臺。
他臉色幾變,最終臉紅脖子粗地說:「反正今天我把狠話撂這兒了,誰他媽今後要是能把到聞清,老子給他當一個學期的孫子!」
班裡鬨笑更甚。
尤其幾個男生,笑出了鵝叫聲。
聞清沒忍住,輕輕彎了彎眼。
但是下一秒,她就徹底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