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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便明白這是自己今天犯下的第二個錯誤!十幾分鐘過後,他就從634 高地以及翡翠嶺方向聽到了狂風乍起般的激烈槍聲,還從634 高地的槍聲中分辨出一挺重機槍的嘯叫1 634 高地之敵居然擁有一挺重機槍,那就是說他們不是兩個班或一個排,而是整整一個連!
隨即,633 高地主峰上的八連連長李驁也透過步談機向他報告:九連已在634 高地東北側陷入來自高地和東二、東三高地之敵多重火力的包圍夾擊之中!
劉宗魁覺得拂曉前就繫緊在自己心臟上的那根細線又被誰用力扯了一下,左胸部馬上襲過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原先隱約出現於心底的危機意識已變成現實的危機:天子山方向下來的援兵順鷹嘴峰山腿到了634 高地西北側沖溝對面,開始在火力掩護下向高地衝擊。只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們的衝擊受到了阻礙,沒有馬上越過沖溝登上高地!
一種全營今天要在632 高地地區遭受重大失敗的直覺浮上他的心頭:短短的20分鐘內他已連續犯了兩次錯誤;以九連這樣一個戰前倉促組建的、既缺少戰鬥經驗內部也不甚鞏固的連隊去攻擊一座由一個連的敵人據守的、預先設防的高地,況且處在東、南、西三個方向的火力打擊之下;現在又加上天子山方向一隊敵人的攻擊‐‐在劉宗魁的想像中,後者此刻對於九連的威脅甚至超過高地上的敵人,一旦他們衝過沖溝登上高地,就會從側翼立即對高地東北側的九連形成殲滅性打擊‐‐今天九連在634 高地下的命運是可以想像的,全連覆沒也不是不可能!他不能不馬上為它做點什麼! 他做的第一件事也是處在同樣情勢下的指揮員都會做的。劉宗魁命令身邊的肖斌:&ldo;趕快問問九連現在的情況!&rdo;
&ldo;3031 3031 我是3041請回答!……&rdo;肖斌轉身從步談機員手中接過送受話器,大聲呼喊起來。
他和劉宗魁都沒有馬上得到回答,原因是634 高地上方響起第一陣槍聲時,緊跟著程明運動進卵石圈中的步談機員就被擊中了,犧牲了。步談機仍舊開著,但是一米外的程明卻沒有馬上從震耳欲聾的槍聲裡聽到肖斌的呼叫! &ldo;3031 3031 我是3041請回答!……&rdo;肖斌繼續在631 高地山腿上呼叫,劉宗魁腦海里閃過一個不祥的念頭:莫非程明和梁鵬飛兩個人都犧牲了?!
又過了難熬的十分鐘,肖斌才從送受話器傳出的一片密集的槍聲中,意外地聽到了九連連長程明的聲音:&ldo;我是303 !我是303 !&rdo;
劉宗魁心中升起一線驚喜,激動地從肖斌手中抓過送受話器,大聲叫起來:&ldo;程明!程明!我是劉宗魁!……快報告你那兒發生了什麼事情!&rdo;
五分鐘前程明剛剛吹響小喇叭,命令全連在高地上下層開戰鬥,同時認定自己必死無疑,眼裡還噙著絕望的淚水;但是首先由二排長岑浩在高地北側山坡上打響的進攻的槍聲畢竟減少了高地上敵人射進卵石圈的子彈,就有一個人從自己藏身的卵石下爬過去,將一直在呼叫的步談機送受話器遞給他。他接過送受話器,聽清了營長肖斌的聲音,接下來就聽到劉宗魁的叫喊‐‐副團長和他相距不遠,可那兒和這裡卻成了兩個世界!
&ldo;副團長,我們遭到了敵人的伏擊!我們陷入了敵人的包圍!
……&ldo;他喊著,一閃念間又想到了:他和全連目前的處境是副團長也無法改變的!
&ldo;程明,你鎮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