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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了許久,喬遠看著日頭高了,正準備移步去後廚給俞大猛做點好吃的,便聽麻順兒在樓下喊,說有貴客上門。
喬遠下樓去看,竟是那張文生。
他瞬間變了臉色,語氣也不太好,「張秀才來作甚?」
張文生笑笑,背著手在鋪子裡四處轉了轉,方才擺譜兒道:「遠哥兒,你可曾後悔?」
簡直無語!
人得自戀到什麼程度?虧得這會午時鋪子沒有客人,不然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名聲了!
「我呸!」喬遠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你當你是什麼香餑餑!」
張文生往後退了兩步,一臉不可置信。
原先那溫柔小意的遠哥兒怎變得如此粗魯!
喬遠繼續數落他,「你當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貪圖名利忘恩負義之輩!」
「秀才?誰稀罕!且不說我夫君的大哥就是秀才還高居案首頭名,學問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喬遠笑了笑,頗有些譏諷之意,「就說你十九歲中了秀才,沒準你到五十了都考不上舉人呢!」
這一下可戳了張文生的肺管子,他頓時失了讀書人的風度,跺著腳咬牙切齒道:「我秋闈必中!」
他是少年天才,又有縣令大人助力,怎能不一舉高中!
喬遠涼涼地道:「那可說不好?」
喬遠有意戲弄他,便笑著繼續說:「我頗懂幾分面相,你頭尖額窄、腮部橫長,一看就是個福薄的,必定中不了!」
張文生被他氣的肺都要炸了,渾身顫抖著,連道幾聲好,「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便等著瞧,只是到時候你莫要來求我!」
話畢,他拂袖而去。
喬遠不屑地哼了哼,轉頭沖還愣在一旁不敢發一言的麻順兒道:「這件事莫要告訴老爺。」
俞大猛要是知道了,一準要去揍他,如今張文生再怎麼說也有個秀才之名,毆打他是犯法的,可犯不著為這種人冒險。
喬遠把張文生氣走,心情頗好,哼著小曲兒去後廚給俞大猛搗騰好吃的。
這份好心情到見了俞大猛更盛。
他高興,俞大猛也高興,好奇地問他:「什麼事,這麼開心?」
喬遠幾步蹦躂到俞大猛身邊,撒著嬌說:「見到你開心嘛!」
俞大猛撓了撓頭,笑得有幾分傻。相處再久,他也招架不住喬遠這等直白的話。
喬遠輕哼兩聲,手已經捏上了俞大猛腰間的肉,威脅他,「怎麼?你見到我不高興?」
「沒有!」俞大猛順勢將人攬在懷裡親了親,「高興的,俺天天都想你。」
被人哄了,喬遠達到目的,更加高興。
兩人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膩膩歪歪地吃了午飯又歇了一會兒,俞大猛開始做活,喬遠左右閒著無事,留在鐵鋪裡陪他。
興是俞向學中了秀才還得了案首之事已傳遍整個雲水縣,一下午領著孩子來鐵鋪的人竟不少,都說要沾沾案首的才氣。
俞老爹今日沒來鋪子,留在家中幫著俞向學待客,喬遠便做主都酌情給這些人便宜了一些銀錢,這一番可為鋪子拉來了不少日後的老主顧,暫時按下不提。
三日後,俞家為俞向學辦了酒席。
本是打算俞向學回家第二日就辦的,但張家那邊一連要擺三天的流水席。
不便撞日子,擾得村裡人兩難,俞家便等張家辦完再辦酒席。
依了俞向學的意思,現下僅是個秀才,不便鋪張,俞家只打算辦一天,只邀俞向學以前的夫子,同窗好友和村裡人吃席。
主廚的仍是上次幫喬遠辦席面的廚子,他手藝好,八葷四素四點心,盤子仍舊裝得滿滿當當的。
村裡人狠吃一口肉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