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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每一張都看得很認真,也會問當時的場景。
陸驚蟄的記性很好,幾乎都能說出來源。
其中有一張不太一樣,應當是抓拍的。拍照的時間是在夜晚,周圍亮著很閃的彩燈,草坪上有很多穿著不那麼保守的男男女女,貼著身跳舞,臉上的笑容愉悅而放肆,不遠處的桌上擺了各種飲料,大多是酒精製品,陸驚蟄站在眾人中間,穿著寬大的黑t,手裡拿著半瓶啤酒,露出的半邊側臉沒什麼表情。
狂歡、熱鬧、喧囂。
陸驚蟄看起來不像是喜歡參加派對,溫時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陸驚蟄站在溫時身邊,低頭看了一眼:「是學校裡的夏季舞會。」
溫時仰著頭,等陸驚蟄接下來要說的話,畢竟陸驚蟄是有一件很普通的事都能講出樂趣的好口才。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溫時太容易滿足了。
陸驚蟄想了想,說:「沒什麼好玩的。人太多,很吵,我不怎麼去。」
聽到他這麼說,溫時點了點頭,也沒多問。
畢業後,幾乎沒有新添的照片了,相簿並沒有被填滿。
溫時又往回翻,重新看了一遍,看得很專注,像是想要永遠記在心中。
陸驚蟄看了他好一會兒,忽然問:「要不要和我拍一張照片?」
很久以前,連燈還沒開,不知道彼此面容的時候,溫時沒想過會有這一天。
於是,在陸驚蟄的書房裡,昏暗的燈光下,兩人拍了一張沒有多親密的合照,陸驚蟄的手臂搭在溫時的肩膀上,像朋友那樣。
十二點,入睡時間。
如果是平時,溫時早困了,但今晚剛點了咖啡,吊著精神,現在還不困。
燈關了,陸驚蟄躺在床上,毯子很柔軟,是溫時曾經蓋過的那張。
溫時坐在床頭,就那麼低頭看著陸驚蟄。
陸驚蟄問:「你不困嗎?」
他們很久沒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說話了。
「不困,」溫時很快地回答,又問,「我要不要走遠一點,這麼盯著你,會不會睡不著?」
「不用。」
這是陸驚蟄今晚說的最後一句話。
溫時什麼都沒想,心無旁騖地看著陸驚蟄,也能感知到陸驚蟄逐漸安靜的呼吸聲,起與伏,節奏平緩,延綿不絕,持續不斷,沒有波動。
是沒有失眠,睡得很好的一覺。
沒有騙人。
溫時的心臟很空蕩,莫名其妙地酸澀著,難過是有,但沒有不開心。
因為陸驚蟄真的痊癒了。
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好的了。
溫時堅持了很久,直至天快亮的時候才放下心睡著了,由於太累,睡得很沉。
熟睡中的陸驚蟄睜開眼,起身將窗簾拉開少許,朦朧的天光照了進來,他俯下身,又拍了許多張溫時的照片。
幾經猶豫後,溫時終於定下了離開的日期。
或早或晚,總是要走的。
夢的結束,和陸驚蟄告別。
溫時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奇怪的人,願望得到了滿足,卻偏偏不開心。
一想到即將離開,溫時還是會陷入無可加復的沮喪。
有些事明知要做,非做不可的的事,還是會讓人心情不好。
陸驚蟄是不會趕他,但溫時是真的不敢繼續再留下來了。
會越陷越深。
他應該要學會接受,學會遺忘。
理智上是這麼想的,但仍然很不想做。
六月的一天,陸驚蟄敲響了溫時的門。
溫時無精打采地給他開了門。
陸驚蟄低頭看著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