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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撫她的腰, 耳邊落下她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在她雙手攀上他後背,將他抱緊那一刻, 他也收攏雙臂, 與她緊密相擁。
兩道迥異的體溫, 親密無間地貼合著——是一時失控後, 最綿長的溫柔。
夜色靜謐, 眼睛不便視物, 聽覺便好像敏感到能聽清對方的每一次呼吸與心跳,乃至於血管中熱血湧動的聲響。
她想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嗓子卻不允許她發出任何聲音。
於是,她擁抱他,撫摸他,像在安撫一隻巨型猛獸。
想撫平他的每一寸焦躁不安與惶悸,想他安定下來。
他在她頸間蹭了一下,左枝垂眼看,兩人視線相撞。
電光石火間,她近乎驚悚地發現,他眼中似乎有挫敗感,但很快,就被另一種更為強硬的、頑固的、生生不息的東西所塗抹覆蓋,變回她所熟悉的模樣。
甚至,更纏綿熱烈,更狠戾駭人。
充滿侵略性。
像一頭生性兇猛的狼,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我帶了粥過來。」這是他今晚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沒有對他剛才的異樣做出解釋。
「但你已經吃過了,估計……也沒多餘的肚子裝宵夜了吧。」這是第二句話。
他站直了身體,單手插在褲袋裡,依舊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一枚。
彷彿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她做了一場不清醒的夢。
左枝開了燈,看到他進門後,擱在玄關櫃上的保溫袋了。
拉過他的手,在他掌心寫著:明天早歺。
「餐」字比劃太多,她寫了個不倫不類的「二簡字」。
宋延琛哼笑了聲:「隨便你。」
左枝借著光線仔細審度他的臉色,實在瞧不出什麼,索性作罷。
她往床邊走。
身上是件宮廷風的白色長袖睡裙,長及小腿的裙擺如水波蕩漾,露著一截纖細漂亮的腳踝。
宋延琛拎著保溫袋跟上。
蛋撻醒了,蹦下貓爬架,繞在他們腳邊打轉。
他把東西置於小圓木桌上,左枝看他時,他拿起她的藥來看。
「喉嚨痛?」他問。
左枝點頭,在床邊坐下。
「出不了聲音,還敢把我放進來?」宋延琛將她的藥放回原位,慢悠悠地踱過來,俯身睨她,「不怕我硬來,到時候你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
吸頂燈在他後上方,淺灰色的陰影與他身上好聞的氣味覆下來,左枝無比坦然地回應他不算清白的目光,手往後伸,隔著一層布料,兩三根手指捏住搭扣,一搓。
開了。
他下眼瞼微動,眯眸的動作不明顯,呼吸卻凝了一下。
吞嚥唾沫的聲量很低,喉結在滾,眸光漸暗,仍盯著她的眼。
余光中,她雙手撐在身後,抬著下巴,白嫩細長的頸暴露在他眼下,有一種引頸受戮的屈服乖順感,眼神卻是那麼驕傲挑釁。
「明明是你在勾我。」他輕聲說,低啞的磁性嗓音聽著特別欲。
像是床笫之間的曖昧情話。
左枝的骨頭酥了。
「借你家浴室用用。」他說。
左枝點頭,這次是在他手臂內側寫字:記得弄乾淨。
宋延琛笑了,直起身時,順手在她發頂揉一把。
髮絲糊了滿臉,她惱得拍掉他的手,胡亂將頭髮往後撥,手指順著髮絲捋幾下,直至服帖。
他已經開了通往陽臺的推拉玻璃門,她聞聲看去時,門已經被關上了。
和她想像的不太一樣,宋延琛沒狼狽到火急火燎去洩火的程度,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