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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鬱綿坦誠相告:&ldo;其實我沒有聽過這首曲子的現場。&rdo;htht
全身鏡中,安嘉魚意外地看著他。
&ldo;對不起,當初不是故意要騙你……&rdo;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他無意為自己辯解。
小提琴家遲疑半晌緩緩轉身,沒有怪罪,亦沒有追問:&ldo;這首曲子,孟德爾頌也花了七年時間才終於讓它登臺亮相。&rdo;
安嘉魚深深呼吸,重新對他綻開自信的笑容:&ldo;當年,我和我的琴,都還不夠完整。但是今天,一定不會讓你失望。&rdo;
看臺座無虛席,喬鬱綿關閉手機,安靜地等待開場。
與那個時代窮困潦倒的音樂家不同,孟德爾頌出身上流社會,是個名副其實的貴公子。這位浪漫樂派的代表人物之一,將顯赫出身,傲人才華與優雅俊朗集於一身。
此類形容放在安嘉魚身上也恰如其分。
喬鬱綿很喜歡安嘉魚一年多前那張專輯的封面,人物特寫是黑白的,鬆鬆的馬尾偏斜在一側肩膀,耳鬢旁不受拘束的,捲曲的碎發並未被刻意撫平,眉梢眼角的笑容若有似無,襯衣潔白的領口大敞著,筆直修長的脖頸半明半暗,優雅迷人,卻又留有幾分神秘感。
小提琴被他抱在懷中,畫面中唯一的色彩便是琴身柔亮的琥珀色。
單憑封面,就足以讓人產生購買慾。
當然,也有嚴苛樂評人,或暗諷他出賣色相,或鄙夷他仰仗母親,實力被過譽。
可只要夠細心,不難發現這些年安嘉魚從未與安蓁同臺合作表演,在大大小小的訪談中,若不是對方有意提起,他不會主動談論起家庭。
觀眾席的頂燈驟然黯淡下去,喬鬱綿收回了思緒,與眾多聆聽者共同望向明亮的舞臺。
開場是一首交響詩,《圖奧內拉的天鵝》。
世界一流的樂團,享譽全球的指揮家,第一個音符響起的剎那,巨大的音樂廳即被音樂家們的情緒帶入充滿敘事感的旋律中,英國管的獨奏深沉,悲惋,讓人彷彿身臨其境來到昏暗的黑河邊,聽一曲天鵝的哀歌。
短短十分鐘的篇章,現場氣氛便與開場前截然不同,人們在靜默與震撼過後,爆發出掌聲。
不得不說,在如此具有感染力的表演過後登場,他開始為安嘉魚捏一把汗。
然而小提琴家依舊滿目從容地登臺,嘴角噙著淡然微笑。
他停在指揮臺旁,面向黯淡的觀眾席站定,轉身時,明亮的光在領口的寶石上跳躍,與他一雙透亮眼眸交相輝映。
他明明看不清任何人,卻又彷彿看清了所有人。
當他夾起琴身,弓弦相觸,只需要給他一個小節的時間。
徘徊在半空那揮之不去的悲傷情緒,輕易就被快速而亮麗的絃音衝破,一瞬間便一掃而空。
比喬鬱綿聽過的大多數版本速度更快,力度更飽滿,細節更豐富。
雖然是e小調的調性,但並不讓人覺得悲情感傷,反而別具一腔華麗的柔美。
喬鬱綿不由自主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甚至聽到了鄰座嘶嘶地倒抽氣聲。
安嘉魚的面容沉靜水,身姿挺拔如松,隨旋律畫出的乾淨又清晰線條輕輕搖擺。
每一個樂句都經過反覆推敲打磨,每一個觸點都精確利落。
沒有任何過分誇張的表情與肢體動作,他輕輕倚向琴身,左手鬆弛地遊走於琴絃,右手流暢運弓,力道與角度配合得天衣無縫,小提琴家就這樣不動聲色地引燃了每一顆心臟。
豐沛的情感,精確的音準,融和了力量與柔美的,極度細膩的表現力。
安嘉魚收斂起少年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