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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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什麼公務,人都快被餓死了,開些地,種些糧食,犯了什麼法?”娘仍不依不饒的大吵大鬧著。
“娘,不是我不讓開荒種糧,是黨中央不允許,這是走資本主義道路,您不懂啊!”
“難道走社會主義道路就要餓死人,我不管什麼道路,誰不讓老百姓活命,我就跟誰拼!”
“娘,我放人,我放人,您先回去,兒子求您了,快回去吧……”我怕娘越說越離譜,趕快叫婦聯的吳大姐和團委小司將娘連哄帶勸的送回了家。本來一個嚴肅的會議,被娘給攪和了,更可氣的是,會下有些黨支部書記竟然還 伸出大拇指說:“張書記的娘可真了不起,真有水平……”
娘前腳到家,我後腳就邁進了們,我已經作好了被娘疾風暴雨訓罵的準備。“好啊,你小子有權力了,敢抓人了,你們當官的月月開工資,有吃有喝,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你給我丟了大臉,給你死去的爹丟人,跪下,給我跪下!”
什麼,大小我也是個領導三萬多口人的公社書記,這下跪要傳揚出去還有什麼威信可言,還怎麼在本地工作。
“我不跪,我說什麼也不跪,要跪我給毛主席下跪也不給您下跪。”
“毛主席讓你抓人了,毛主席讓你叫老百姓喝西北風,你還配提毛主席,你們這些黑心肝的官給毛主席丟了臉!”
“跪下!”娘罵著,順手操起了一個茶杯狠狠地向我砸來,我頭一歪,只聽見“嗖”地一聲,茶杯擦耳而過,又“當”的一聲重重的砸在門框上,茶水四濺,碎片橫飛。娘見第一個茶杯沒有擊中我,又拿起第二個茶杯向我打來。我心一橫,“咚”的一聲給娘跪下來了。我記不得捱了娘多少次打,下了多少次跪,但以往都處於對孃的懼怕,但這次下跪卻產生了逆反心理,產生了對孃的牴觸情緒,甚至是憎恨,我都成家立業了,並且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還要非打即罵,這還是母子關係嗎?純粹是一個暴君,是一個虐待狂!我一言不發,任她去叫罵。
這件事很快成為全公社的一個笑料,成為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好像是大陸人發現了太空人多麼驚奇,在迅速傳播。我覺得自己的臉被娘抓光,無地自容,一連幾天躲在辦公室裡不願出門。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已經時任縣委的周書記一個電話把我傳到了身邊,板著臉對我說:“中秋啊,怎麼把事情搞到這種狼狽的程度,都當公社書記了,連自己孃的工作都做不好,怎麼去說服教育群眾?”周書記批評說。
“周書記,我令您太失望了。”我眼睛裡含滿了淚水。周書記可能感覺到批評得太嚴厲了,隨手遞給我一塊毛巾:“這個老徐啊,也太不像話了,中秋是你的兒子,但也是國家的人啊!怎能一點面子都不留,這讓中秋以後還怎麼工作啊?”
“周書記,我沒有臉面工作了,請您批准我辭職吧,周書記,我真的受不了啊……”此時我處於對孃的怨恨、處於對周書記的關心,更出於對自己委屈的發洩,感情像決了堤的洪水奔騰而出,一下子撲在周書記的懷裡像個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周書記一邊給我擦著眼淚,一邊說:“中秋啊,真難為你了,縣委決定,立刻將你調出公社,到縣委組織部工作,任組織部副部長,換一換工作環境對你、對事業都有好處。另外,也將小趙安排在縣屬企業工作,把家安在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