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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人不就是這樣嗎？發自以為是的善心，做自以為是的善舉，永遠都在自我感動。」秦晟沒有什麼語調的說著，伸出手指摸了摸畫框上的花瓣。

許如持聽著他的這話，瞬間覺得有些羞愧難當。但是看向秦晟，好像對方也不是在和他說，倒像是隔空對另外的人在說。

「不美嗎？」

許如持一愣，這才發現秦晟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在對著自己問話。

「當然是美的。」許如持沒有什麼遲疑的給出了自己的回答，但是轉頭看向這整面牆他又覺得很是疑惑「你很喜歡曇花嗎？」

「曇花只能綻放在一瞬間，你做了這麼多標本應該費了不少力氣吧？」說實話，許如持是有點佩服秦晟的，畢竟曇花又貴又難養，開花又經常是在夜晚，應該很耗費心神的吧。

「是我小時候做的。」

許如持不由得訝異的看了看秦晟，似乎是沒料到秦晟這樣的人居然會在幼年時就這麼有耐心了。

「是，曇花只能綻放在一瞬間，但是我把他做成標本，那不就是永遠的定格在那一刻了嗎？那就是永恆的美麗。」

「不划算麼？」

見許如持默不作聲的樣子，秦晟轉身又重新的將視線移到身後的動物標本處。

「你覺得它們在山林自由會更美麗。」秦晟逼近一旁的許如持，慢條斯理的問道，「可是它們終將會死去，正如花朵會枯萎，河流會枯竭，美會消逝的。我將它們的美留存下來，它們難道不該感謝我嗎？」

許如持：「……」

你話多，你說的都對。

許如持不想理解秦晟的腦迴路是什麼樣的，反正主角一般都會是有點自己獨特且奇妙的見解的。他閉嘴就是最好的結果，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

「我要回去了。」許如持有點想回去打遊戲。但是他剛一轉身，秦晟就錮住了他的肩膀，彎腰貼近許如持，低聲在他耳邊問：

「你也很美麗，你說我把你也做成標本怎麼樣？」

許如持：！！

他就說秦晟怎麼會有好心腸，上次和他說的什麼什麼自己很美麗的鬼話就是在為今天鋪墊吧？！

這破地方又昏又暗，一看就是毀屍滅跡的最佳地方，許如持憤憤的想。

「不——怎麼樣。」許如持剋制住翻白眼的衝動，略微拖長音的說道。

誰知道秦晟是什麼惡趣味又上來了，反正今天帶他來就沒什麼好事！

許如持實在也摸不準秦晟在想什麼，於是索性自暴自棄的指著門口說：「那你要把我放在靠門的位置。」

秦晟這會兒倒是一愣，略微皺眉的問道：「為什麼？」

許如持惡狠狠的說：「因為我要在你一進門的時候就死盯著你，嚇你一跳，誰讓你把我做成標本！倒時候變成厲鬼天天進你夢裡，讓你家宅不寧！」

秦晟聽到到這話先是一頓，然後突然低聲的笑了起來，原本握著許如持肩膀的手也開始往下滑，然後牢牢的圈住了許如持的胳膊和腰，輕輕的往自己身邊帶了帶，下巴則是輕輕的倚在許如持肩膀上。

許如持莫名氣妙，不知道秦晟笑個鬼？

哦豁，把他做成標本很好笑哦？

「我怎麼會捨得把『你』做成標本呢？」秦晟低低的聲音傳進了許如持的耳朵裡，眼神裡閃過曖昧的光。

因為說話帶來的斷斷續續的吐氣，弄得許如持感覺很難受，耳朵又熱又癢，掙扎無果後，他帶著氣音悶悶得說：「我要回去」

他要回去睡覺，誰要看他的破收藏室呢！

話音剛落，許如持腳尖瞬間離地，秦晟手臂一用力十分輕鬆的就將許如持給抱了起來，然後步履平穩的走出了這個昏暗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