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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我開門,然後,我就這樣從門上滑到地上,隔著一扇門,和大曼兒說話,說了什麼我不記得,我只記得就這樣說了一夜,早上我起來的時候,腿都是麻的,然後從樓梯上摔下去,我從來沒摔過這麼狠。我看見大曼兒猛的開了門,站在樓梯上看著我,眼淚淌滿她的臉,然後她就一直喊著我,安生,林安生……這是我記憶中,她第一次這樣喊我,第一次為我哭。雖然身上挺疼的,可我還是很開心,大曼兒就那樣一直抱著我哭,一直對我喊:“安生,安生對不起。”我想要伸手去幫她擦眼淚,才發現,胳膊抬不起來了。我只能一遍一遍的和她說:“大曼兒,沒關係,我還好。”為了顯示我並沒有傷的那麼重,我還一直在對她笑,我驕傲的大曼兒,怎麼能為我哭呢。怎麼就能為我哭呢。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就這樣抱著一個大石膏生活,任由大曼兒在我的大石膏上塗塗畫畫,寫著“小哥兒是大曼兒的,小哥兒要陪大曼兒走到老。”“小哥兒就是個大流氓,騙大曼兒哭了都。”諸如此類,大曼兒,我都記著呢,早晚會和你算這筆帳。你慢慢等著我。
就在這樣慌亂的歲月裡,大曼兒去了北京,沒讓我送她,她說怕我難過,怕她自己哭,哭了就不想走了。我就自己在家裡,看著火車站的方向,輕輕的唸叨一句話:“記得想我,記得什麼事都不要怕,安生,一直在。” 。 想看書來
18歲…22歲的大學生活。一 二 三。
大曼兒走了,我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每天重複著三點一線的生活,真是乏味不堪,我曾經想過要背叛對大曼兒這青梅竹馬的小感情。其實我也不醜,也挺帥,挺爺們的,挺那什麼的。學校裡追我的也挺多,我總會不經意的在我的書桌裡發現一份早點,也會在我桌上發現一張字條,後來實在沒辦法,我就真的一個一個的答應與她們約會。可我每次和她們出去的時候,心裡總是在惦記,大曼兒好嗎?大曼兒現在快樂嗎?大曼兒是不是也象我想她一樣想我呢?她們似乎真的不介意我的胡言亂語和答非所問。某女A:“安生,有沒有人說過你長的很漂亮?”我:“是嗎,這題原來這麼答阿,”某女A:“……”某女B:“安生,你喜歡吃這家店的東西嗎,以後我陪你常來。”我:“什麼?還要看電影?不要了吧。”某女B:“……”後來,我覺得這樣不行,大曼兒都已經在我心裡紮了根兒了。再後來,這樣的念頭越來越根深蒂固,甚至發展到,我和別人坐在一起,看到的都是大曼兒的眉眼,乾淨,卻不溫和,我都能想到她一邊笑,一邊把眉頭皺的緊緊的樣子。每到這個時候,我總是藉口有事情而逃離。我和自己說,這樣不行,我早晚要變精神病了。於是,我就很牛掰的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老子買火車票看她去。
這是她來大學的第二年,當我拖著揹包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我發現她哭的象上次一樣,那麼澎湃的眼淚流淌在她臉上,那麼兇狠。我好像能感受到她當時有多難過,因為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我看見的是大核桃一樣的眼睛,紅的嚇人,我只能傻傻的站在那裡,根本說不出任何話。大曼兒跳起來,象個猴子一樣吊在我胳膊上,狠狠的咬我的肩膀,我疼的眼淚都要下來,她就那麼顫抖著,死死的咬著我,那整齊的,潔白的小牙齒就那樣一點一點鑽進我的面板裡,可是我一動都沒動,我聽她一點一點的抽泣,象個受了傷又迷了路的小孩子。我輕輕拍著她肩膀,我感覺的到她身體一點點的放鬆,我就一直在拍著她說:“不怕,不怕,小哥兒來了。你看看我,看看你的安生哥,他在這呢。”她就一下安靜下來,從我肩膀上滑落下來。我一下蒙了,這個從我認識她開始就壯的象一頭牛一樣的人,怎麼會突然這樣了。那時我甚至感覺她的呼吸都挺微弱的,我開始害怕,我第一次特別大聲的叫她的名字,叫到我覺得自己都缺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