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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薄棺入殮,又見公子成材,二老九泉之下亦得安息。」春容不再有意貼近他。
有人來妓館買笑,便笑與他看;有人來妓館買樂,便同他取樂;有人來妓館買只耳朵,便只需靜靜聽著。
春容此刻,就是那隻耳朵。
江慎又提及曾三次參加縣學考試,試卷遭人替換或名次被人劃去,後續的一應考試便也沒了。曾有位心儀的姑娘,隨其父於江邊打漁,漁女明艷活潑,二人私定終生,怎料鄉紳與其父商定,僅十兩銀子便將漁女納作妾室。
他自問前生苦難多因銀錢而起,於是棄了所謂風雅的琴棋書畫,撰些艷情話本、描些欲色春宮。因他功課好,筆觸又真,與當地書商合作後,幾年間便財源滾滾,賺了不少銀兩。
「情與欲本為常理,公子何須妄自菲薄。」春容聽出他言語間的懊惱悔恨,「聖賢書與春宮圖,其實並無差別。」
「怎會沒有差別。」江慎苦笑,「譬如姑娘,倘若當初有得選,會做今日的營生嗎?」
「難說。」春容未給出確切答案。
「半年前,上元燈會,我在長門大街遊街的花車上見到姑娘,隨後便多番打聽,得知七夕出閣宴。」江慎嘆息,「只是我既沒有那二位一擲千金的魄力,也無千金可擲。未能搭救姑娘。」
「救我?」春容心覺有趣,正襟危坐,仔細聆聽。
第5章 勸風塵
有錢荒唐的嫖客給妓|女贖身,原不是什麼新鮮事,只是用上「救」字,便顯得與眾不同些,但內裡卻又是個老套的故事。
春容與江慎曾愛戀過的漁女模樣相似,只是漁女遠沒有她這般白皙細嫩的肌膚,亦沒有她這般馥郁艷麗的脂色。
江慎攜著積蓄的百兩銀子,本欲南下,在煙雨霧柳小院中鑽研詩書。
不曾想,上元節,長門街,花車簾,驚鴻一瞥。
他在銀州城留駐,只等春容出閣那日。他自述五十兩買來掀轎衣,不為那般猥瑣急色地窺視,而是為守得春容,不為旁人折辱。
春容低眉一笑。
江慎以為她不相信,便匆匆轉過身,與她面對面坐著,指天立誓:「我發誓——」
「公子不必發誓。」春容攔他,「公子所言,春容相信。」
「那為何取笑於我?」江慎不解,急急發問。
春容抬眉一眼,眸光燦若金烏照水粼粼。
「公子有所不知——」她似是猶豫片刻,往下言辭或有不妥處,但片刻後,她仍開口,「所謂『出閣』,僅是選個為之初次破身的客。但公子既擅繪春宮,豈能不知,除卻交合外,多得是取悅男人的法子。」
樓內姑娘,有幾個不是自幼養在樓裡?又有幾個,不是自幼便待客歡喜?
江慎臉色煞白,隨即又泛起紅暈。
「姑娘……但姑娘究竟是清白之身。」江慎磕磕巴巴地說,「我願救姑娘以清白之身,離開這汙濁骯髒之地。」
「落身妓館,便已無清白之身。」春容泰然回道,「公子所能瞧見的,春容的每一寸面板,每一根毛髮,都被無數人沾染過。唯有公子昨夜未視之所,尚無人一探究竟罷了。公子可還覺得,春容乃是清白之身?」
江慎扯過桌上茶盞,半數茶水因其動作傾灑,沾濕坐墊、衣裙。
他將茶水飲盡,春容再為其斟茶,如此往復三次後,他終於鎮定些許。
「是我失態。」他頷首致歉,「但若姑娘不棄,我仍願為姑娘謀。」
「萍水相逢,春容有幸,能與公子舊友得三分相似。」春容婉婉道,「公子今已為春容耗盡銀錢,無須再多費心思。」
「你不願離開?」茶盞重重落下,「這是為何?」
上一個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