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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曉芸眉頭舒展,笑道:「中午喝一杯?」
葉之南拒絕了:「燁辰有兩幅常玉的油畫想脫手,我帶趙老師和趙傑去看看。」
葉之南起身,吳曉芸以為他要送客,臉一沉,但葉之南走向酒櫃,問:「想喝什麼?」
一場陣雨從天而降,吳曉芸握著鬱金香杯,晃蕩著杯中金色的酒液,品鑑手法對不對,她全然不在乎。之所以挑了這款雲頂18年,只因自家男人喜好威士忌,近來簡直把這款當成飲用水,但她只覺得是煙燻和泥煤的味道。
葉之南的酒櫃也有雲頂18年,吳曉芸拍拍它:「它哪裡好?給我講講,具體點。」
葉之南一向認為,酒是用來喝的,好喝就行,但吳曉芸想聽那些所謂的道道,他講給她聽無妨。
雨水淅淅瀝瀝,打落在窗前。酒氣撲鼻,吳曉芸聞到層次分明的椰子氣味,香料氣味,最後是芬芳的橄欖氣味,葉之南就像這杯酒吧,濃烈,複雜,辛辣,讓人傷神,但無毒。
14年來,要到這一刻,吳曉芸才肯承認,葉之南對自己也許是無毒的。
從能力層面來看,謝東風和葉之南不相上下,但葉之南為人比謝東風危險。14年了,吳曉芸仍捉摸不透他。她用他,但也提防著他。葉之南看得出來,因此對她不比對任何一個大客戶更好,也笑也體貼,但都是客套。
吳曉芸有很多年沒見過葉之南生氣的樣子了,昨天說要對付樂有薇,才又見著了。她把酒喝完,靜置的這20分鐘裡,它的口感發生變化,入口是水果和大海的味道。
秦望對自己,連這20分鐘的耐心都沒有。吳曉芸轉過臉看葉之南,聽雨,品酒,說著她想聽的閒話,總歸有點真心吧。於是她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直視葉之南的眼睛:「跟有薇斷了吧。女人都是善妒的,再豪放再愛你的女人也忍不了。唐莎是你的好碼頭,江天是她的好碼頭,你們各奔前程,才是最好的結局。」
那晚送樂有薇回家,樂有薇也說過,各得其所。葉之南下意識問:「你確定?」
他說的是江天,吳曉芸會錯意了:「唐莎不漂亮,也不溫柔,但她痴戀於你,就是她最大的好。」
這女人像是很為自己這位合夥人著想。葉之南靠著酒櫃,無可無不可地聽吳曉芸剖析形勢。唐莎的父親唐振生是家族第四代掌舵者,六十有二,平時注重養生,有健身習慣,外表看起來頂多五十出頭,神采奕奕,唐家的好日子,長著呢。
兩年前,唐振生的髮妻逝世,唐燁辰和唐莎的母親被扶正。大房唸佛,甚少外出,20多年來,唐振生出席商業活動,多是這女人陪在身邊,全香港都知道她是如夫人。
如夫人正式進了門,在極短時間就把若干重要業務扣在手心。她坐鎮香港,一雙兒女派來內地,既是保護,也是韜光養晦。
拍賣行能接觸各路名流顯貴,唐燁辰初來內地,葉之南為他引薦方方面面的人馬,唐燁辰的飛晨資本在雲州能迅速開啟局面,葉之南功不可沒。唐燁辰倚重他,也給足了回報,香港幾大財團,都已是貝斯特的重要客戶,接連出讓過數件重器,這一兩年來,貝斯特在業內出盡風頭。
唐燁辰不近人情,也不近女色,他和葉之南交好,流言甚囂塵上,直到唐莎在社交網頁以一系列照片,亮明態度:「是我看上的人!」才讓大眾對葉之南重新定了位:唐燁辰的準妹夫。
唐家大兒媳出身寒門,說明唐振生不看重門第,若有得力又可靠的女婿,他求之不得。昨晚吳曉芸約趙致遠吃飯,趙致遠說:「由他去吧,擋他的路幹什麼?你留了,有天他就該擋你的路了。」
吳曉芸想不通:「以之南的城府,會讓自己一無所有,不留後手?」
趙致遠也疑惑:「他可能在用這種方式向唐家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