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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花木繁麗,最多的是銀杏,秦杉說:「來。」
沿著河岸往村裡去,很多植物葉子茂密不見花,秦杉指給樂有薇看:「側柏、楓楊,山皂莢。」
樂有薇問:「皂莢是洗頭髮那個嗎?」
秦杉點頭,樂有薇又問:「怎麼種這麼多,它還有別的用處嗎?」
秦杉說:「村裡有些房子用它做支柱。」
樂有薇手一指:「那個我認識,是茱萸!遍插茱萸少一人的茱萸!」
秦杉走到梅花邊上,說:「這是梅花。」
樂有薇細看:「不開花我就不認得它了,要是哪年春天來得早,桃花杏花也開了,我就又會糊塗。」
秦杉看著她笑:「很多人都分不清你們薔薇科。」
在他心裡,她是一朵花。樂有薇扶著樹幹,腦子裡似模糊,又似清醒,想爸爸帶她逛博物館,指著梅瓶說,薇薇最像它,小口大肚子,很能吃;想鄭好的母親名叫陶秀梅,每年過年,她都跟著鄭家三口去植物園賞梅,梅花樹下,鄭爸爸總唸叨:「有梅花處惜無酒,三嗅清香當一杯。」
砰的一聲,樂有薇擰開了巧克力香檳,對瓶大喝一口。
秦杉才發覺是酒,按住她的手:「你還不能喝酒。」
他的掌心很溫熱。樂有薇抬頭看他,秦杉挪開手,就讓她喝一口吧。
樂有薇笑了,又喝了一大口,還想喝,被秦杉劈手奪走酒瓶,沉著聲音道:「不能再喝。」
星空下,樂有薇揚著一張笑盈盈的臉:「香檳開了就要喝完,剩下的歸你吧。」
秦杉拿起來,咕咚咕咚喝完了,等一瓶見底,樂有薇謔笑:「小子酒風浩蕩。」
秦杉呆了一下,她是不是在說,我又沒讓你現在就喝了?樂有薇曲起手指,彈彈他手中空瓶,哼著歌朝前走,秦杉拎著空瓶子,和她一同走在斑駁夜色裡。
袁嬸燒的菜是鹹鮮味,一屋子工人吃得滿口流油,都喝起了啤酒,樂有薇總算知道冰箱裡為什麼有那麼多啤酒了,她本以為酒鬼是秦杉。
工人們是秦杉僱來幫忙的,多是粗黑漢子,也有幾個被父兄帶出來的年輕人,秦杉從中挑了一個小名叫小五的當助手。村裡儲存得相對完好的明清民居有三十餘幢,需要工人來來回回往村裡運材料和修繕。
這幫人下午見到樂有薇,一個個眼睛發直,在飯桌上都不收斂,被袁嬸瞪了好幾眼。樂有薇假裝沒看見,只和袁嬸說話。
袁嬸是鄰鎮人,結住在江集婆家,兒子兒媳在縣城,女兒和丈夫都在省城打工,公婆都歸她照料。
江家林荒了數年,秦杉前年過來,帶著人開荒。眾人先收拾出一幢,再打了兩口深井,照明和排汙等生活設施也都弄妥善了,袁嬸一家就搬回村裡了。
村裡清淨,空氣好,種地也方便,隨著一幢幢老宅被修復,搬回來的村民越來越多,比起省道邊上的新村江集,老一輩更念江家林的好。
袁嬸想答謝秦杉,秦杉謝絕了,房子就得靠人氣養著,人住進來了,房子就舊得慢些,村民們回來住,他很欣慰。
袁嬸想不出能送秦杉什麼,就讓他和工人們在家裡搭夥,但秦杉堅持讓小五按月給她繳納伙食費。
不到一頓飯的工夫,樂有薇跟袁嬸聊得親如一家人,她吃飯慢條斯理,袁嬸問:「是不是不合你口味?」
樂有薇連忙說很好吃,只是她得過膽囊炎,所以吃東西細嚼慢嚥。袁嬸立刻起身:「那你先吃菜喝湯,別吃乾飯了。我給你熬個梅粥,對身體好!」
樂有薇問:「梅粥?」
袁嬸說:「村裡梅花多,今年是大年,開得特別好,不信你問問小秦,開得好吧?」
秦杉喝著湯,比了個大拇指。袁嬸走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