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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嬸說:「愛學習好哇,你在飯桌上,都會問工人這啊那的,一般女孩子誰對木工感興趣?」
樂有薇笑道:「我哪是愛學習啊,是為了掙錢。眼力練準點,看得出別人看不出的好,就能多掙點錢了。」
樂有薇說得實在,袁嬸更喜歡了:「難得來一趟,我送你幾罐乾梅花,再給你弄點臘肉和山野菜!」
樂有薇說自己平時不開火,袁嬸不依:「你不燒飯,就請人幫你燒。」
樂有薇道了謝,倒了半盆熱水去洗漱,不料輾轉到後半夜,她還沒睡著,索性爬起來聽雨。她喜歡雨,尤其是這場雨,很及時,幫她阻隔了難以面對的沉重之事,但是回雲州依然得面對,她一籌莫展。
捱到清晨5點多,樂有薇刷牙洗臉,在涼鞋外面罩了兩隻塑膠袋,紮緊了,踱去村外看路況。
昨晚11點多,雨就停了,但是雨水積得深,處處泥窪。樂有薇繞開走,一會兒得找袁嬸借雙雨靴,田姐的車開不進來,得走到江集村口會合。
雨後的村莊空氣清新,在村裡住的老人們都起得早,有幾個人拿著工具去田地裡,樂有薇問:「摘菜去嗎?」
老人說:「排澇!」
再往外走,水窪更深,趟過去會落得一腳泥濘,樂有薇正想往回走,卻望見池塘邊有棵很高大的樹遭到雷電侵襲,一條粗壯的枝杈幾乎被劈斷。
枝杈搖搖欲墜,砸下來會傷到人。樂有薇看向遠處的田地,村人們都在勞作,隔得太遠,彼此聽不見,她守了十來分鐘,枝杈還□□著,她彎腰撿起一塊石頭砸去,沒砸中,再砸,還是砸不中。
樂有薇東張西望,想尋個工具,枝杈上一根小孩拳頭粗的分枝忽然直墜地上,發出沉悶一響。她心驚肉跳,盯住枝杈的斷口處,恨心大作。
這條枝杈像腦中的腫瘤,知道會傷人,但不知是何時,這感覺太糟糕。樂有薇快步走回袁嬸家,命運橫生枝節,讓她患病,她無力抗擊,這根枝杈她得有辦法,不能讓它欺負人。
袁嬸剛起床,正準備做早飯。樂有薇在屋子裡轉著,想找根竹篙,沒找著,撐衣杆又太短,她找袁嬸要了一捆麻繩,再找到一把鐮刀,轉身出去消滅那柄懸在頭頂的利劍。
麻繩上捆住鐮刀,揮舞,助跑,丟擲,一切都在學武俠電影裡打家劫舍的動作,可是枝杈太高了,麻繩放到了足夠的長度,丟擲了幾回,總還欠點距離。
秦杉遠遠望見樂有薇在甩麻繩,鍥而不捨,反覆嘗試,像在大風裡揮劍殺敵,他加快了步伐。
上一次十分接近枝杈斷裂處了,樂有薇調整著角度,看準了再甩出去,這一次,鐮刀掛住了。她試著割裂枝杈,用力,再用力,秦杉跑來:「你在幹什麼?」
「砸到人很危險!」樂有薇沒回頭,繼續用力,左上臂的傷口突然迸裂,流出血。她顧不上,拽住麻繩再使使勁,枝杈晃得厲害,但還是割不斷,她拽著繩子往後拉,腳下不穩,秦杉飛快跑上前,樂有薇猝不及防,跌進他懷裡。
香氣縈懷,秦杉心神一顫,手掌旋即摁住樂有薇的傷口:「你在流血。」
他的聲音緊張得變了調,樂有薇不知怎的,眼中一酸:「我沒事,你快把它弄斷。」
秦杉試了兩回:「鐮刀不著力,得去拿梯子。」
樂有薇摁著傷口,站著沒動,血從指縫滲出來,秦杉急了:「走,我們先去處理傷口。」
枝杈被折騰得越發危險,樂有薇說:「不疼。我得看著,有人經過我就提醒他。」
秦杉給助手小五打電話,讓他帶人搬梯子來,醫藥箱和鋸子也都拿上,然後他扔掉麻繩和鐮刀,找到樂有薇傷口附近靠近心臟的動脈點,用力按住。
樂有薇問:「為什麼按這裡?」
「